场屈了双腿跪在皇后面前,磕了几个响头,道自己祖上代代平凡,实在不配与皇族结亲,又忙加上一句,因原配夫人去得早,自己对这个女儿疏忽管教,使她性格多有缺陷,远配不上大皇子。
这事若是搁在别人身上,怕是恨不得当场让皇后立个约书,定下这门亲事,惟恐错失这等好事。
可谢傅竟不惜贬低身价,甚至说出自己女儿性格有缺陷这等话,生生拒绝了皇后的一番心意。
那时候,传言似有强风助力一般,越传越真,皇后又待她甚好,谢泠儿自己都在不知不觉当中有了婚姻大事已被敲定了的错觉。
直到父亲找来,未多言缘由,抛下如此一句狠话,才她拉回实境。
“我谢傅绝不会将女儿嫁入皇室,你若有心要寻,就寻一踏实对你之人,安度一生;若偏要寻到皇室那处,为父就是冒着抗旨死罪,也绝不会同意你出这谢家的门,别再起那无用的念头。”
这话中之意根本无庸赘述,就是在直接了当地警告她,若她还认自己是谢家女儿,便不可能与萧临轩在一起。
不得不承认,这话听着着实让人感到心闷,想不到及笄之后,第一次与父亲谈论自己的婚嫁之事,竟是如此一顿训斥。
采月尚不知缘由,只从谢傅让许春迎多留意世家子弟这一处,就已觉异样。谢泠儿自己可是亲耳听过明令警告的,心中又怎会糊涂。
“父亲他......确实无意让我嫁入皇室。”谢泠儿的眸心微微失色,向采月道出实情。
这话一入耳,采月的脑袋一时间还不知道该如何过滤此事,瞬间有些晕转,露出了又惊讶又疑惑的复杂表情。
“那小姐如此......是因为知道与大皇子相守无望?”采月试着去理解谢泠儿对此事并不积极的态度。
“那倒不是,我只是……我知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一厢情愿,先前一面与他当似一对陌生人,我暂且还不知该如何心态、如何面貌去面对他。”
在心中挂念了十年的人怎能说放就放,谢泠儿这才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向采月倾诉。
“可是……小姐!!!我怎么越来越搞不懂你了!你这是想顶风作案?老爷可无意你们结亲,如此一来,你再费心与他,就算浪费时间,白白折磨自己做甚。”
现在想来,采月那担忧急躁的性子许是被谢泠儿长年累月逼出来的。
“你一会儿让我多费心,一会儿又嫌我费心,折磨我的人呀,是你。”谢泠儿一脸微笑着调侃道。
“小姐!”采月狠得跺了下脚,急的双手一拍,发出一声低吼,“你是要急死我是不是?”
“好啦,你今日说起父亲我才多言了两句,就知道让你这丫头听了去不知会将事情夸张上多少,我知道你的担心,可一切都言之过早,就像你之前道我,现如今可连面都未认出呢,其他情况根本无需早虑。”谢泠儿不知不觉已经喝完了一杯茶,一只纤手托起腮,缓缓开口。
“我夸张?等到你们两情相悦再谈此事,不是作孽么!采月虽没读过书,但也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老爷否定此事,定是......”
采月话还未完,谢泠儿忙起身托住她的腰将她向门外推去,还道:“好了好了,不说此事了,你快让小金子准备两身男装,后日随我去趟春熙楼。”
“男装?春熙楼?”采月一惊,翻过身来问道。
“嗯,听闻后日春熙楼邀了昭城中数一数二的弦师演奏,我们去瞧瞧热闹,到时男子装扮出入会方便些。”
不等采月反应,谢泠儿将采月肩膀一抓,又将采月转了个身,继续向外推道:“快去快去,别耽误了。”
后日才去,此时忙个什么劲儿,又能耽误什么,这分明是赶她走啊。
采月总觉得话未说完,有些心焦,可对谢泠儿又是无奈,明知她表面温顺,实则心中倔强,眼看着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