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都是道她自己一切安好,让他在边界万事小心,从未提及自己生病,直到前不久又收到一封信:勿念母亲之身,勿忘长子之责,望我儿健体永泰,万事顺吉。
原他只当平常信件阅过,不料却成了一封绝笔……
萧临轩的思绪乱飞,豆大的泪水从这铮铮男儿眼眶中悄无声息地掉落下来。
自看到他真的出现在那处,谢泠儿不知用了多久才走到他身后。
看着眼前这团落寞的背影,她目光微颤,心头有些酸楚,明知他从小身得母爱,又多年未能在母亲身边尽孝,失母之痛,自是不言而喻,实在不该此时来扰他的。
尚在她晃神间,萧临轩已察觉身后有人,忙收紧湿润的眼眶,回头望去。
谢泠儿竟被萧临轩这一回头凝望吓得惊了一跳,像做了什么坏事被抓了现行一样,怔怔地站在原地,刹那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临轩眼色凌厉,上下扫视着眼前这位身穿素衣的女子,道:“你是何人?”
谢泠儿心中一揪,忙整理了思绪,将双手抬至胸前,低头行礼道:“臣女……见过大皇子。”
萧临轩见她行礼,未察觉有何异样,立刻收起了目光,转过身后才冷冷道出:“免礼。”
方才正面一眼,见他红着眼眶,谢泠儿顿了片刻,暗暗鼓足了勇气,轻声宽慰道:“大皇子,生老病死本不可逆转,请节哀顺变,皇后娘娘念你多年,她只望你身体康健,万事随缘便好。”
哪料,他轻哼一声,回道:“她心中所愿谁人不知,而我多年不能在她身边尽孝,可见根本无人在乎她的心中所愿!”
他句句不甘,谢泠儿分明感受到了他心中的委屈。比起他当年那般卓尔不群,闪闪发光的模样,此时的他明显黯淡了许多。
皇后生前温和柔善,待她如女,常召她入宫陪伴在侧,这母子二人之间的牵挂谢泠儿也看得清楚。
她忆起皇后顿了顿,又添上一句,“你虽远在边城,但她一直为你主动提出平定动乱之举而感到自豪,思你念你都是顾着你的平安喜乐,即便你就在这宫中、在她身侧从未离开,她心中所愿定仍是如此!”
话音刚落,只见萧临轩背影一震,抬眼看向棺木,目光深不见底,空气都凝结在了此刻。
谢泠儿不忍多说,对着皇后遗体深深拜下一礼,悄声退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来报:“见过大皇子,皇上急召。”
萧临轩听后,却也不慌不忙,深深扣下一头后起身应了传召。
正欲离开时,才发觉方才那名女子已经不见人影,四周除了站在自己身后前来传召的侍卫外竟是一片空无,他耳边不断回荡着的那段话,突然间没了实感,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