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连一个前来传递消息的宫人都没有。
东海王刘强、沛王刘辅的沉默并未意味着他们不感到寒心,只是连日来已经沉浸在极度悲痛中,不想再徒增伤感而已。二人坐在郭皇后的灵柩前,双目红肿,扶着她的棺椁,片刻都不曾把手挪开!
济王刘侃与淮王刘研则早已忍无可忍,他们数次去南宫要求见驾,都在复道时就被南宫卫士令耿忠的禁军阻拦下来,理由是光武有诏,任何人不经宣诏,都不得前去觐见!
二人更是激愤异常,回来后坐立不安,抱怨不断!淮王刘研相对沉稳些,多少还能控制点情绪,而刘侃则从未如此出离愤怒过,早早就爆发了出来:
“天底下哪有这样为人父的!与母后夫妻一场,数十年朝夕相处,患难与共,膝下儿女成群,却在永别之际,竟连最后一面都不见,如此冷漠绝情,古今罕见,前所未闻;同为皇子,南宫那几个是他的骨血,北宫的,难道就不是他亲生的?我等究竟犯有何错,竟令他如此刻薄寡恩?”
刘殷坐在一旁,默默的听他说落着,郭圣通虽不是自己的亲生之母,但无论过去待自己怎么样,毕竟是此去乃是大行,心中也觉伤感。此刻听着刘侃的抱怨,不免在心中激荡出共鸣的涟漪,“这碗水,父皇确实是没有端平啊!”,随即又一转念,“眼下,这几位皇兄只是感受一时而已,而自己,则是自从来到这个世上,无时不刻不在都受着这样的冷遇!尽管与父皇同住皇宫,只是数墙之隔,可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简直如同天涯海角之远,此刻甚至连他的面相,都有点想不起来了!”
就在心潮起伏之际,忽觉地面好像微微颤动起来,他心中一凛,顿时清醒了许多,接着,耳畔间似乎又隐隐传来无数军士的脚步与战马的奔腾嘶鸣之声!他登时大惊,连忙凝神闭目,侧耳倾听,当即断定,这绝对不是幻觉,而且声音越来越清晰,正在向这里而来,越来越近,地面与墙壁的抖动越来越明显,大堂内的众人也已惊觉!
忽然,门被撞开,北宫苍龙司马耿建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北宫司马令臧信忙上前问道:“何事惊慌?”
耿建道:“虎贲中郎将梁松与羽林中郎将窦固率领无数汉军,马、步、积弩士都有,已把北宫团团围住,声称要捉拿刺杀式侯刘恭的刺客!”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式侯遇刺?”淮王刘研连忙起身,问道。
“是!”苍龙司马耿建回道。
济王刘侃喝道。“怎么到北宫来拿刺客?”
“梁中郎说刺客已经逃入北宫,说要进来搜查!”耿建道。
“好大胆子!”刘侃怒道,“母后刚刚过世,灵柩尚在大堂,岂容他梁松带人说搜就搜?”
“他们凭什么说刺客在北宫?可有证据?”沛王刘辅问道。
“梁将军可曾说明式侯何时在何处被何人所杀?”刘殷也紧接着问道。
“说了!他声称式侯是适才在自己府中被人所杀,刺客乃是沛王府中的宾客言中!”
“一派胡言!”济王刘侃吼道,他再也控制不住,多日来的积怨与郭后逝世的悲痛顷刻俱都化成怒火同时喷发出来:“这些天,言中先生与我等形影不离,他怎么可能去刺杀式侯刘恭?”
“梁松现在哪个门?”淮王刘研问道。
“朔平门,也就是北门!”
“守卫北宫将领,此刻哪位当值北门?”淮王刘研又问。
“朔平司马王禹!”一旁的北宫司马令臧信连忙答道。
“我等这就带上言中先生,前去北门找梁松当面对质!言先生何在?”淮王刘研唤道。
大堂之内,悄无声息,无人回应。
众人不闻言中应答,尽皆回头观望,却见他的座上此刻竟已空无一人,沛王刘辅道:“适才他还在这里劝解东海王与本王!片刻之间怎么就不见了?”
“想必是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