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备车!
魏厚道:“时间紧,晚了就怕来不及了,先委屈小姐坐我们淮王府的车吧,路上能快些!”
谢滴珠二话不说,带着随身丫鬟趋步奔向前院,出门就上了车,赶往北宫!
天气越来越冷,积雪也越来越厚,魏厚亲自揽辫,策马一路疾行,马蹄间或还打着滑,将辎车内的人颠簸得歪歪斜斜。
谢滴珠刚稳住身形,外面便又传来一阵大乱,马车也急促停了下来。她又是一晃,不知发生何事,连忙掀开车帘,瞬间便有巴掌大的雪花随着寒风迎面吹来,润湿了双眼与睫毛,当下也顾不得擦拭,继续顶风向前望去。
此处已在一个十字路口之中,天地之间已是一片银白,而眼前的情景更是令她大吃一惊。
前面大街上,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中,无数身穿绛红色甲胄的汉军,手执利刃,填塞于道,一位骑在马上的都尉冒着正在厉声喝道:“南、北宫周边的街巷、路口全部封锁戒严,不得有行人、车驾进出,所有店铺立即关闭!前皇后郭圣通归天了!”
而此时,淮王刘研正坐在府中,心中敲着如意算盘,此番只要谢滴珠一到,就逃不出我淮王的手掌心了!生米一旦煮成熟饭,一切不就顺其自然了?
本来嘛,这还是她兄长谢滟提出来的请求,谁能把他荐入阙廷,他就把妹子许配给谁。如今,淮王我把他推荐进了东宫,虽然位置有待商榷,但事情是总算办成了。
那谢滟虽然身上阴气比较重,但说话倒还算话,果真去找妹子说媒,不料却被严词拒绝,竟还遭到一通兜头盖脸的冷骂!
无奈何,谢滟说只能慢慢来,但他还说了,迟早妹子都会成淮王府的人!
想起刘殷和檀方,他就来气!那刘殷,只是个宫女之子,貌不惊人,相不出众,父皇打小就不待见他,却还厚着面皮抬着龙子的牌子四处招摇撞骗,竟险些把谢滴珠这样的人间绝色哄骗到手;而那檀方,更是泥腿子一个,大字儿也认不清多少,更别说诗书礼易与经史典籍了,只靠徒有虚表,却能让那谢滴珠痴醉情迷,放着他这个尽通古今训诂和百家之言的风流皇子于眼前而不顾,这也真是世间奇事!
万不得已,只有先下手为强,强迫那谢滴珠就范!一旦生米煮成熟饭,即便日后兄弟沂王刘殷,还有那个头脑简单的绣花枕头檀方知道了,也已于事无补,只能眼巴巴望着喜气洋洋的淮王府兴叹!
他越想越自鸣得意,越自鸣得意便越心急如焚,越心急如焚便越迫不及待,当下起身,不由自主的向门前走去,外面刚好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成了,他顿时心中大喜,道:“人带来了?”连忙趋步冲了出去!
人倒确实来了!
只不过,来到眼前的人,并不是朝思暮想的谢滴珠,而是突如其来的北宫朔平司马王禹与他手下的禁军!
沛王府内,一片凄楚苍茫。天空中白雪凌空乱舞,联翩飞洒,徘徊着散落到人间,覆盖了楼宇,萦绕于庭院,弥漫在庭阶,枯藤也变成了冰挂。哀嚎声通天彻地,传出方圆数里!
东海王刘强、沛王刘辅坐在母后郭圣通棺椁前,悲痛欲绝,济王刘侃眼眶红肿,亦是泣不成声。
宫中的仆役与宾客们,不停地进进出出,来来回回,脚不沾地的张罗忙碌着。
言中精通医道,东海王刘强与沛王刘辅得知噩耗后,已经昏厥过去好几次,俱都被他救过来,至此片刻都不再敢离开他们半步,以防不测。
淮王刘研与刘殷闻讯也先后赶到,一阵嚎啕大哭过后,坐在三位皇兄两侧,追思母后。
南宫,太子刘庄听到消息后,当即飞奔光武宫中,到得门前,却破天荒的被南宫卫士令耿忠给拦住,道:“陛下有诏,‘太子来后,让他先备好銮驾,然后在外等候,与朕一同前往北宫!’”
刘庄道过“诺!”,然后问道,“可知陛下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