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门外聚集了许多人,形形色色都有,正在争相翘脚伸颈向里面观望,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数名雄壮羽士昂首而立,将众人挡在门外,衣带飘飘,肋下配剑,有的人身上却是血迹斑斑。
刘殷不及多想,奋力推开人群,冲了进去。那些警戒的羽士急忙上前喝止,刘殷此刻心急如焚,脚不停步,更不答言,撞开先前两人,然后左躲右闪,迅捷得如同狡兔,疾步闪入府中。
但见前院之内,洛阳府的差役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旁边有二人正在搏斗,十多名羽士嬉笑着在旁围观,另有数名羽士守在正堂门前。
刘殷一眼便认出正在交手的两人,一个是小侯爷阴枫的贴身护卫卫羽,一个是适才太子刚刚提到的细阳亭长檀方。
再一看,他们二人实际上早已分出胜负。卫羽攻守有度,游刃有余,气定神闲,而檀方却气喘吁吁,浑身多处伤口都在渗血,步法散乱,数次被击倒在地,数次又从地上爬起,提剑再战,明知不敌,却不退一步,不屈不挠。
“住手!”刘殷冲了过去,大声吼道。
那些围观的羽士急忙拔出利刃,把他团团围住,卫羽也手上加快,将檀方再次击倒,用剑尖抵住他的咽喉,示意不要轻举妄动,转过头来,见是在东市路口曾遇到过的那位黑面少年,不禁眉头一皱,那日曾亲眼目睹小侯爷与虞延都对此人恭敬有加,虽摸不清究竟是何来路,却可以断定,来者必然不善。
“参见沂王!”檀方跌跌撞撞的快步上前见礼。
“嘘!”刘殷连忙摆手,示意他不要道破自己身份。
但那卫羽耳目何等灵敏,闻言一惊,原来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年轻人竟是沂王刘殷。
“你为何在此?邢府丞何在?谢家兄妹呢?”刘殷一口气问道。
“承蒙虞令提携,将我留在洛阳府出任府尉,因熟悉此案案情,故被遣派来接替邢府丞。不料到此不久,这小侯爷阴枫就率领家人上门袭扰!”
“那谢家兄妹何在?”
“在后院,阴枫已带人进去许久!”
刘殷不再多言,身体似离弦之箭,射入正堂,将上前阻拦的羽士撞得东倒西歪,踉踉跄跄连退数步!
后院的阁楼下,谢滟被两名羽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口中却还不住吆喝:“小侯爷,不可无礼啊!若真对舍妹有意,可找媒人上门提亲,两家本就门当户对,何不择良辰吉日,光明正大前来迎娶?切不能动粗啊!小侯爷!”
刘殷怒不可遏,举头望了望楼上,忽然身形一晃,绕过扑上来的羽士,双手抱住梁柱,一路攀爬而上,瞬间就上了二层,推开窗户径直跳了进去。
阁楼内,阴枫正在口沫横飞,晓之以理,不防窗外忽地飞进一人,顿时惊得魂不附体,但当看清来人时,血往上涌,愤怒至极,吼道:“刘殷,我究竟何处得罪于你,屡屡坏我好事!”他实在不解为何每逢要把谢家的绝世美人弄到手之际,这位沂王就会现身。
刘殷笑道:“昨日陛下刚断过此案,你今天就明知故犯!来来来,且随我一同进宫理论,让天下人都知道什么是欺君之罪!”说着,作势伸出手去拉阴枫那只被抓伤的右臂。
阴枫惊叫一声,冲向楼梯,夺路而逃!
谢滴珠蜷缩在角落里,花容失色,不住瑟瑟发抖,望见刘殷,泪盈满眶,顿如梨花带雨。
“刘殷来迟,小姐恕罪!不过,今日经此一吓,以后此人必然再不敢来了!”
谢滴珠更咽道:“刘殷?你不是徐五吗?竟然敢屡屡挑衅信阳侯府,尊驾究竟是何人?”
刘殷自知说漏了嘴,正想办法圆谎,却听楼下又传来阴枫的骂声:“刘殷,你且下来,否则,本侯爷领人上楼了!”他忙道:“此事说来话长,小姐莫慌,我去去就回!”
楼梯口,阴枫领着卫羽等一干人正在翘首以待,檀方则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