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公啊!
老表毛方玺旅长一定还在为被调离远任而懵懂、而烦恼、而无名火起。得把真实原因告诉他,让他提防着点。
“义字堂”的重要信函,都不是写在纸上的。都是要可靠之人一字不漏记背下来,然后不管千里万里走路、乘船、坐车,直到遇见了收信人,才又原封原样说出来。只有很少的人知道,这就是“义字堂”的所谓“肉信”。
“义字堂”在发出“肉信”之前,会事先发出名贴信。就是信封中只装一张莽爷或其他重要人物的名贴,而且只有名贴,没有其他任何的只言片语。收到这封名贴信的人,自然就知道“肉信”快到了。“义字堂”的“肉信”如今只在极少的几个重要、且知情的人员之间传递。
民国三十二年夏天某日,在陕甘通川的官道上,有一位或客商、或游旅的人,随众人往陕甘而去,他的目的地是陕甘接川的干梁子和野猫崖一带。他就是莽爷发出的“肉信”。
释放了徐耀祖,“任六指”与“义字堂”之间的矛盾表面上化解了。但在深层,恐怕都更加憋着劲,在寻找对方的软肋和七寸。毕竟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是江湖传统。“任六指”和莽爷,都是大佬,吃点亏,本来没什么,但是面子要紧,所以这总账,是迟早要算的了。
“任六指”把裘依叫进来,“任六指”问:“给徐耀祖平反,说郭胡子才是真凶的资料,你们准备得咋样了?我下周回省城公干,要向上峰解释这件事情的。”
裘依说:“其它都好说,就是那三具尸体与贺三欢那事,咋可能算在郭胡子头上?毕竟尸体是在徐家塔楼上发现的。”
“任六指”原地踱步,踱了一阵,说:“郭胡子很早以前是不是有短暂时间当过土匪?”
裘依很懵懂,说:“不知道啊!”
“任六指”说:“不知道没关系,就是这样了——郭胡子早年因生活所迫,加入土匪团伙。”
裘依说:“然后呢?”
“任六指”说:“有一次抢劫的时候,良心发现,他不但没抢劫徐耀祖,还从土匪窝里冒死救了徐耀祖。”
裘依说:“啊!”
“任六指”越编越顺嘴,说:“从此,郭胡子一直跟着徐耀祖,基本上是充当保镖的角色。这样,郭胡子就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徐家的那座荒废多年的塔楼了。”
裘依鼓掌,说:“老板厉害,塔楼都出来了,郭胡子还住在那里,我知道下面该怎么办了。”
“任六指”想考考裘依,说:“下面该咋说?”
裘依说:“哪知道,这个郭胡子是假意投靠徐耀祖,他暗中仍然跟土匪往来频繁。所以,那三具尸体也不是什么贺三欢,而就是一直隐藏在徐家的土匪。那具女尸体,本来也是个匪,还是郭胡子的姘头。”
“任六指”鼓掌,说:“裘依,你进步了,你的破案水平快赶上我了。尤其郭胡子姘头那句,补充得好,上峰爱看。只要上峰爱看,他就容易相信。”
裘依却笑的腰都痛了,裘依说:“老板,这就把案子给破了?这太好玩了。”
“任六指”说:“这才哪跟哪呢?好玩的事情以后还多着呢。”
裘依说:“老板,那我要参加。”
“任六指”沉吟了一会,说:“还真有个事,你去办吧。义字堂可能要在水至办分舵,你去找封啸天,叫他安排一两个稳妥的人,加入义字堂。”
裘依说:“老板,那个封连长,他不会听我的。”
“任六指”微笑,说:“你会有办法的。”
时近晌午,茶叙活动结束。都出去后,封啸天把李得发又叫回来。封啸天悄悄说:“王怀忠县长对徐耀祖有意见,我们可不能犯同样的错误。我们得尽快挖出一两个舞龙党、游击队来,向王县长上一份大礼。”
李得发说:“咋挖?不知道往哪里挖啊?”
封啸天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