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唐刀子哪舍得自己的刀子,就找块铁片去撬。当撬出半寸大小的缝隙的时候,隐约看见横梁里面还真藏有东西。封啸天拿过马灯照射,里面的东西反射出黄澄澄的光芒……封啸天大喜过望,一跃而下,抓住李得发,说:“我们那句话咋说的来着?”
李得发愣了一会,突然反应过来,说:“宝物现身时,正是动手时!”
一时间,几个把兄弟都反应过来了,一边惊喜着,一边说:“宝物现身时,正是动手时!”
只有孙用富提盏马灯站在那里茫然,就像街边的一个灯柱。
……
孙用富和大手去请吴富才的时候,吴富才正在自己屋里老驴拉磨一样转圈。不时训斥吴能,吴能就不停地点头。孙用富和大手的到来,被吴能看做是有人替他解围了。哪知道他刚喘一口气,就被大手按压成狗吃屎,想抗议,说不出话来,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吴富才才要训斥,孙用富一耳光甩过去,吴富才顿时觉得眼睛花,像个陀螺一样原地打转。吴能暂时被大手丢给一个信赖的家丁看管,自己和孙用富押着吴富才去东厢见封啸天。
吴富才老远就看见整整一大箱子的金条,金条在马灯的照射下,显示出灶堂里火苗一样的颜色,并非纯粹的黄澄澄,而是黄中带点红,红中又有点黄。吴富才被堵了嘴,发出悲伤痛苦的声音。封啸天用一根木棍敲着横梁说:“没想到吧?在这里。”又指指地下,说:“不是这里。我家老爷子聪明啊,都认为宝是埋在地下的,而他却偏偏藏在上面。”
封啸天把头欺在吴富才面前,说:“就是要你在死之前也气气你,要你看得见,得不着!”
原本以为绑架赵红云和洪七会麻烦些,所以李得发,唐刀子,还有两个机灵得力的家丁木头和叮咚演练了好几次。都是从木码头进场,从三圣庙和张纸火家的豁口出来。这部分的要点是不能惊动三圣庙里的团防兵。然后从唐家酱园背后绕过去,就到了得月楼的后院。李得发和唐刀子翻墙进去,赵红云果然在洪七的屋里,两个人正在做梦呢。被卡着脖子朝口里塞东西的时候才惊醒,但为时已晚,赵红云流下悲凉的眼泪。李得发将就被子一裹,像煎饼一样,把两个人紧紧地卷了,捆了,扛出去。从得月楼的围墙上塞出去,木头和叮咚刚好接着。李得发和唐刀子轻松又翻墙出去,顺原路返回。连狗叫都没有惊动一声,就出了水至场。四个人抬着“一卷被子”往漫远河的河滩飞奔。一路上风雪贯耳,但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
老远看见河滩中央一点光,李得发、唐刀子大喜,李得发说:“连长他们已经到了。”
早春飘雪,好在雪不大,好像有什么人在煮饭,悠闲地往锅里抛撒着盐末子的样子。地上搁一盏马灯,吴富才被拨了衣服,只穿着裤衩绑着。大手下手重,绳索勒进吴富才松泡泡的皮肉里,像一枚拨了竹叶的大粽子。这枚“大粽子”颤抖着,发出悲凉的呜呜声,让这片漆黑、寒冷的荒原更加显得让人发怵。去秋这里着了大火,想不到大火之后的芭茅新苗长势更好,差不多有尺把高了,此时它们在风雪中猛力摇曳着,发出吱吱吱吱的声音。“一卷被子”被丢在覆盖着浅雪的荒原上,李得发打开被子,是不忍目睹的两根赤条条。封啸天叫扯些被子给赵红云盖上,洪七就等他那样。洪七自己拔下塞在口里的布条,捂住下身想跑,早有唐刀子一脚踹过去,洪七就像一张弓一样趴伏在封啸天的面前。封啸天用拐杖戳着洪七的脊梁,对吴富才说:“吴管家,你以为你是正主?这个,才是她真正的姘头。”又踹吴富才一脚,骂道:“不守本分,吃里扒外的东西。”
赵红云有话说,吴富才嘴里也吱哩哇啦,表示也有话说的样子。封啸天示意,把他嘴里的东西扯掉,就让他们说。
吴富才说:“少爷,我错了,我鬼迷心窍听了这个女人的话,饶了我吧少爷。”封啸天没吭声,大手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