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纪知弦这一番不要脸的言论无语到,赵惟清看出他就是想凑热闹,径直上了副驾驶,“那你等会自己走回去。”
语塞的人变成了纪知弦,他生气又碍于其他人在不好说出口,不过很快他就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快感,坐在随欢旁边的人是他。
随欢坐在驾驶位后面,误打误撞离赵惟清最远,纪知弦眼含挑衅,赵惟清懒得跟他玩幼稚的把戏,透过后视镜看她,那个缩在角落的身影轻易地被黑暗淹没。
像个了无生气的精致洋娃娃,随欢身上没有太多难过的感觉,大概是由于不习惯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可她这样更容易让人担心。
不知道望了她多少次,车上所有人都察觉到他的异常,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态的时候。
“柿饼还好吗?”
沉默酝酿着,司机不知道柿饼是谁,纪知弦再没有眼力见也不会在这时候出声,这话肯定不是问他的。
随欢的脑回路比回家的路还要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和我说话吗?”
问题属实多余,想到柿饼在家里等着她,随欢的心情好上些许,眉目柔和了许多,
“它当然好了,每天除了睡就是吃,都变成肉团子了,无法无天的,白天趁我不在家睡得死,晚上整夜在我身上蹦迪。”
“我还拍了视频,我找找。”
从沉默不语到打开话匣子就一句话的事,纪知弦默默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他会撩,赵惟清也是思考了好半天,他们之间的联系仅有一个柿饼,他只能试试看,帮她转移注意力。
“喏,你看。”
随欢身体前倾,将手机递过去,画面正是大半夜,一团阴影在房间里跑酷,时不时撞到东西发出不小的声响,她忍不了了将猫关到房间外,起初安静了一小会,柿饼开始喵喵叫,听上去怪可怜的。
“它最会卖惨了,每次都装小可怜,一放它进来又开始无法无天。”
说着责怪的话,随欢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一说起猫就停不下来,滔滔不绝地说着些不大不小的事,抬眼注意到赵惟清正看着她,不好意思地说:
“我话是不是太多了?”
“没有,”赵惟清神情缓和,提醒道:“别太惯着它了。”
“我明白,上次它尿在地毯上,我罚它站了好久的墙角。”
纪知弦看着这一幕酸得牙疼,把随家司机一直往车门的方向挤,接收到对方不解的目光,感慨他们其他人在这车上简直就是多余的。
又聊了许多关于猫的事,基本上都是一问一答,赵惟清看上去颇有经验,随欢随口问道:
“赵先生家里是不是也养了猫?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纪知弦也想知道,他的好兄弟什么时候对猫这么了解,也就比他这个宠物医生差一点。
“没有,太忙了分不出时间照顾。”
这年头爱猫又有责任心的人不多见,随欢对他的印象又好了些,没劝他养一只,养猫是一件需要深思熟虑的事,一旦养了就要负责到底,做决定要慎重。
纪知弦眼睁睁地看着车经过他家附近,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不敢多说什么,全车人都陪着赵惟清一起,先将随欢送回家。
“要开心些。”
彼时随欢将车门关上,和大家道了别,转身看到车窗降下,露出赵惟清的一张脸,平日里看不透的人,现在流露出真切的关心。
能看出他表达的方式有点笨拙,随欢当作是朋友的安慰,笑得舒朗,一扫方才的阴霾,
“我会的。”
回到家柿饼扑上来,随欢反应过来刚才他一直在帮她转移注意力,心口格外熨帖,她这个人反应有点慢,打完电话后胸口发闷,总觉得不太舒服,却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直到现在一个人待着,抱着个毛茸茸的小猫,难过后知后觉涌上来,连自己的黑色裙子遭了殃都无暇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