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惟清一顿,眼神变得复杂,对上她清凌凌的目光,也就是一瞬的事,他收起情绪,平和地摇了摇头。
随欢不是在没话找话,她是真的觉得眼熟,被他否认后没放在心上,大方地一笑,
“今天谢谢你,我叫随欢,请问您怎么称呼?”
男人嘴角嗫嚅了两下,像在重复这个名字,随后抬起眼皮,略狭长的眼眸仿佛能看到人心里去,“我姓赵。”
“赵先生。”
她取消网约车订单,将注意力转回到小猫上,低头专注地看着,原以为这一路会这样沉默下去,对方不像是话多的人,没想到他突然出声:“可以给我看一眼吗?”
“当然可以。”
随欢有些意外,毫不犹豫地答应,但她没有其他动作,仍旧将包放在腿上,这样一来赵惟清只能凑过去看,长毛小橘缩成小小一团,看起来脆弱又坚强,微小的起伏昭示它还活着。
“你要带它去医院?”
“……是啊。”
他的侧颜立体,骨相绝佳,随欢不可否认有一瞬间被美色晃了眼,欣赏美是人的天性,她拍过很多帅哥,各种类型的都有,但他很不一样,像是浓稠的墨,化不开更看不透,透着股颓丧的气质,藏得很深,时不时会露出来一点。
头发剪了个板寸,他的容貌不需要任何事物来修饰,哪怕剃成光头也是好看的,若是平常随欢会邀请他做她的模特,但她现在一颗心系在猫上。
“它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刚捡到它,它好像快不行了。”
看到她皱起的眉和眼底的忧虑,赵惟清嘴角一抽,想说点什么,最终没有开口。
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他微微紧绷,不可避免地受到干扰,眼前闪回昨晚昏暗的画面,好友打趣他这么大岁数完全不考虑个人问题,发现他专注地看着楼下的某个人后,起了兴致,
“你看上人家了?”
随欢先他一步别开脸,和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听不清是肯定的,赵惟清视力好,从她夸张的口型猜出她说的话,拿着杯子的手攥紧,云淡风轻地说:
“她刚刚说,我不是她的菜。”
“不是吧,”对方和他认识多年,即便他掩饰得再好,也敏锐地发觉了他的落寞,先不问他这话是哪里听来的,
“你好不容易喜欢一个姑娘,结果……这叫出师未捷身先死?”
机灵抖得不合时宜,朋友讪讪地闭了嘴,赵惟清在楼上目睹了全过程:她追随着另一个男人的脚步,随后又牵手离开……再看到坐在他旁边鲜活生动的随欢,仿佛是一场梦。
艰难地把自己从不快中分离出来,他转向窗外,这会已经进入城区,随欢收回罪恶的手,最大的安慰是猫身上还有温度,
“到前面那个路口把我放下来就好。”
“我送你去吧,”这话说得太过理所应当,熟稔程度堪比认识多年的朋友,发觉她眼底的讶异,他淡淡地问:“你知道哪家宠物医院比较好吗?”
“现在养宠物的人多了,市面上各种类型的宠物诊所和医院很多,有些并不具有资质,还存在乱收费的现象,钱是一方面,不能因为这个耽误它治病。”
“我知道一家信得过的,我有朋友在那里工作。”
司机发誓他在今天之前绝对没听过老板一次性说这么多话,随欢也没想到这人看着冷,但实际上很热心肠,情况特殊,她没有推辞他的好意,
“那,谢谢赵先生。”
这份人情是欠下了,以后找机会还回来就是。
车在安贝宠物医院门前停下,随欢下车时看了一眼招牌,这家医院规模挺大,他们刚往里面走几步,有个模样俊秀的男人朝他们走过来,身形清瘦,看来他就是赵惟清口中的朋友,只不过一开口就打破了和谐,带着吊儿郎当的味道。
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医生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