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重,陛下还年幼,此时除之,只怕会落个上位者戮杀功臣的恶名。”
宣威将军哼了一声,没再言语。
这时,在一旁一直没吱声的黄忧勤忽然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冲众人做礼仪,笑道:“老奴倒还有一计。”
“什么计策,快快说来给哀家听听?”
黄忧勤不慌不忙,冲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对方就匆匆下去端了个托盘上来。只见那托盘中摆着一只精致小巧的碧玉胆瓶,上头贴着描金腊封,“也是恰好,前几日有人给老奴送了此物,觉着应对当下合适得很。”
小皇帝一直坐在旁边无所事事,看见新奇玩意儿便来了兴致,“是什么、是什么?”
“此物唤名‘怜欢’,服下能令人四肢发软、浑身乏……”
不等黄忧勤说完,宣威将军就恼火地一拍桌子,“公公这是将用在你那些娈宠银奴的腌臜东西都拿出来了么?陛下还小,别用这些下三滥的东西来脏了他的眼!”
他在禁宫行走,最清楚太监这些阴鸷下作的手段,明明一个个净了身、算不得男人,却有千万种方法折磨得人生不如死,趴在地上哀求,以看人受苦、血肉模糊为趣儿。
而御史中丞也皱眉,点点头,“当年淑仪宸皇贵妃便是中毒身亡,郭云带走北宁王后,在军中也多给他防备着,下毒此法,恐怕不妥。”
太皇太后点点头,有些厌恶地用手帕掩住口鼻。
黄忧勤却笑着再拜,细细解释道:“两位大人提到的其中关节,老奴也已经想好了——朝廷与那蛮国议和,和亲之人又是陛下至亲,按着常理,陛下是要去送一送的。到时,銮驾送到城外,便以送行酒之名赐之,料必大庭广众下,王爷也不好拒绝。”
“那他若非要拒绝呢?”
“陛下便可借机发难。”
“……当众下毒,你这狗奴才可还真周到。”宣威将军舒楚修冷冷地讽刺了一句。
“将军莫急,”黄忧勤笑眯眯的,“怜欢的药性没有那么快发作,而且可用阴阳鸩壶,陛下当场与王爷同饮,便是神不知鬼不觉,即便之后药效发作,也没人会怀疑到陛下身上去。”
舒楚修愣了愣,而后翻了个白眼,没再反对。
“都听闻蛮国人力大无穷,房|事上也是需求极大,交战之后掳掠妇女,会川府等地被绑去的姑娘没一个能活着回来的,那新上任的小蛮王年轻力壮,议和时求的是我朝皇室女子,若见着王爷这个男子、又是残废,必定怒不可遏,”黄忧勤不知想到这么,脸上暧昧而邪恶地笑了笑,“到时是羞辱凌虐,还是折磨一番再杀,便不是我等的事儿了。”
他这话说得下流,但偏偏居高位的几人皆是没有反驳。
“等北宁王被蛮王弄死,南境两大营的兵马也已经集结完毕,到时正好用这借口发兵,也没人会说殿下的不是,只会感慨您与王爷叔侄情深。”
这时候,宣威将军舒楚修才点了点头,道,“是了,筇州和庐州的部队潜行伪装过去,也需要约莫十来日时间。”
舒家三人对视一眼,纷纷觉得黄忧勤此法可行,又细议了送亲军队的人选——舒家人到底有谱儿,知道此刻在北宁王府的林统领靠不住,宣威将军想了想,便提议道,“不若让小儿明义去吧?”
舒明义年廿三,从小养在同为军人的外祖家,在军中任了个锐营翼长,手中一杆子枪耍得颇有功夫。
这是自家人,不是那些姻亲关系的外姓,太皇太后觉得十分放心。且他们舒家人存了些私心,舒明义此去算是历练,也定能赚些军功回来,将来也方便行事。
此事便这样定下来,太皇太后心情好,拉着兄弟们吃茶、多闲话了两句家常才走。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口,小皇帝才噘着嘴整个躺倒在大殿的地毯上,他小声嘟囔了一句“老妖婆”,八岁的孩子盯着宫殿顶端漂亮的藻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