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元宵一掀开盖子,脸色就骤然变得惨白——那白瓷小盅里,分明地躺着只鲜嫩的鸽子,而鸽子腿儿上,还堂而皇之地绑着一只刻有“宁”字的铁环。
“……”
“今早厨房送过来的,”凌冽漫不经心地拿起书,轻轻揭过一页,“说是新鲜滋补。”
元宵打了个寒颤,北宁王府的信鸽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虽不比军中那样机灵,却也是万里挑一。这一只是他今早才放出去的,怎地就被人射落下来,堂而皇之地炖成了一盅汤。
警告和威胁之意明摆,元宵当真替主子捏了一把汗,“不是,王爷您怎么一点儿不着急呢?”
凌冽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书页——是谁用数道圣旨催逼他回京、又是谁宁可调动羽林卫也要将他软禁在王府里,对外宣称养伤、却连最基本的金疮药都不给?
着急?
他可没什么值得急的。
元宵瞧他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忍不住跺了跺脚,“王爷!咱们王府的信鸽可是好难养的!”
这话,让凌冽抬头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待会儿分你半碗便是。”
“……”元宵傻了。
而凌冽看着手中恰好翻到的北境山川河流图,目光明亮而坚定——
自他意外从尸山血海中醒来,没有如前世般战死在北戎山,他便起誓,会叫朝中这帮蠹虫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