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电话后,唐忠带着醉意又满是关切的声音传了过来:“小沚,怎么还没回来啊?你们地理老师可以啊,拖这么久,想必他精力相当旺……”
不等对方长篇大论,唐铭沚快刀斩乱麻地打断:“有什么事直说,我现在到长月街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不正经地开口:“一会儿到家了,去下面超市给我买瓶白酒回来。”
“你平时不喝白酒的,你买白酒干嘛?”唐铭沚正心疑唐忠发什么疯,他叔不是对白酒深恶痛绝吗?
结果唐忠劈头一顿狗骂:“你个臭小子,管这么多干什么?叫你给叔买就买,奶奶的,混小子……”
见对面气势汹汹,唐铭沚估计这通电话要一直打到回家,他果断挂掉电话。
有时候,唐铭沚觉得自己简直是朵净世的白莲。
呃……不是网文写的那种白莲花,仅仅是高洁的白莲而已。
在这么一个叔的熏陶下,能教出他这样三观端正的人着实是个奇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文化知识堪忧的唐铭沚猛地一拍大腿——
“我这是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牡丹啊!”
如果语文老师在,肯定会提着菜刀一边砍他一边讲解:“牡丹你个寂寞,那特么是莲花!”
……
晚上,天空中繁星点点,天际露出一点沉暗的紫红,几缕残缺的云尚还在飘浮。
唐铭沚熟稔地走向多多超市,还提前把支付宝点出来了。
他已经想好了买五粮液,家里那位叔的酒量他清楚得很,用五粮液醉他可能勉强行得通。
然而让他始料不及的是,他刚拐进小巷子,一个闷棍就狠狠地敲了下来。
敲闷棍的人骂骂咧咧,下手也很重,完全是要打废他的样子。
“特么的,怎么样啊臭小子?让你逞威风!你张哥我也敢得罪?老子不特么和你在学校里打,可没说不在外面招呼你。”
“就喻舒婉那个贱胚子,你也敢要?等等,她不会是你心目中的女神吧?还有个词叫什么来着……白月光?”
男人不禁嗤笑:“呸,老子管他是什么,哈哈哈,老子只知道你是个蠢货!”
这人是张洪。
张洪说完后,唐铭沚就听见另外几个人的附和,估摸着是张洪的小弟们。
被一棍闷敲的唐铭沚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何况他也被敲蒙了,现在唯一一个念头是五粮液买不成了。
唐铭沚脑回路和正常人的不同。
“嗯?怎么不说话啊?老子的女人可不是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能动的。”
“张哥,他也没动啊?”一边的小弟好心地提醒。
张洪轻轻咳嗽了一声,一把抡起棍子,又是狠狠地敲了唐铭沚几下,怒吼:“那也不能喜欢!不能追!她是老子睡过的,怎么能给别人?”
睡过?
被打得大脑短路的唐铭沚一时陷入了迷茫:什么睡过?
毕竟张洪也只是个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下手打人时没轻没重的,他又见被打的人抱着头不吭声,心里就更来气了,打得一次比一次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