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了想,还是端了壶茶饮过去,又嘱咐女儿留点神。
顾锦荣满口答应着,可趁薛氏不备,偷偷唤来店小二添碗梅子汤——老早就馋这个了,那回王奔说要孝敬,可惜卫生条件欠佳,让她实在下不了口。
这会子可得挥霍挥霍,正好她兜里有点私房钱。
顾湘湘一见便说她也要喝,还慷慨地愿意代为付账,哪知伸手往怀里一摸,却是枚金光闪闪的戒指。
小二的眼睛都发直了。
顾锦荣忙代她藏起,暗骂这人真不省心,若人人像她这样大手大脚,世道得大乱了。
有钱给自己多好。
顾湘湘伸出一根指头晃了晃,乜斜着棕褐色的眼睛道:“啧啧!我才不在乎呢,就当给他的赏钱好了。”
可我在乎。顾锦荣鼓着腮帮子,觉得自己不能纵容这种浪费的习惯蔓延。
等等,顾湘湘的模样……她赶紧端起那梅子汤嗅了嗅,有股淡淡的辣味,茶寮一定是弄错了,把黄酒给送来。
这下该怎么好,是该搬一桶凉水泼到她身上呢,还是直接扔到太阳底下暴晒一两个钟头、让她自然解酒呢?
顾锦荣盘算着哪种办法更切实可行,顾湘湘却忽然站了起来,打着酒嗝,凶巴巴地道:“你不是喜欢钱吗?我给你良田千顷、黄金万两,请你离开我爹!”
语气是很有威胁性的,可惜配上那副黑里透红的醉颜,实在不怎么叫人信服。
顾锦荣倒不奇怪她潜意识里会管顾震霆叫爹,萧玉璋耳濡目染一定教过她多遍了,顾锦荣只诧异,她们母女的身家真有这么丰厚么?按当时的市价,万两黄金约合十万两白银,这都抵得上一个中等贪官的私蓄了。更别说偌大田地,不但得有钱,还须人脉斡旋,没有背景是万万做不来的。
顾湘湘见她发呆,以为她宁死不屈,愈发气咻咻的,
“再给你绸缎百匹,珍珠十斛,如此你该满意了罢?”
居然还有?顾锦荣忙道:“再给我娘找一出门当户对的好亲事,一栋舒舒服服的大宅子,我保证绝不打扰你!”
反正是醉话,何不白白答应,短暂的爽快也是爽快嘛。
顾湘湘被她简洁明了的作风给搞蒙了,她记得中原人有句古话,“不为五斗米折腰”,怎么这人半点气节都没有啊。
顾锦荣真诚地道:“我是很想矜持的,但是你给的实在太多了。”
要不,现在先拉个勾勾?
忽听见两声轻微的咳嗽,顾锦荣一回头,便看到目瞪口呆的薛氏,以及很有几分委屈的将军爹。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顾震霆弱弱问道:“……闺女,那个,要不咱再商量商量?你爹我应该值不了这么多钱罢?”
他简直受宠若惊极了。
顾锦荣:……
这场乌龙以顾湘湘的醒来而告终,她倒是知羞的,虽不记得醉后说了些什么,可看一车人古怪的气色,也知道一定不雅,遂干脆躲到角落里假寐,不肯再吭声了。
薛氏则强忍笑意,没想到女儿这般会做生意,“你倒是个小机灵鬼,不但想着财源滚滚,连你娘的终身大事都考虑全了。”
顾锦荣只觉脸热得如同火烧,那会子她是当玩笑话说的——尽管一开始确有过这样的念头,可见识过顾震霆是怎么回绝玉璋公主的,又是怎么对薛氏表明坚贞的,顾锦荣对这位便宜爹已再无嫌隙。
确切的说,他是她毕生见过的仅有好男人——小可怜还没长成,不算。顾锦荣对他算是心服口服了。
再说,顾湘湘也不可能真拿出那么多银子来交易,钱都在公主手里捏着呢。
薛氏怕丈夫责罚女儿,便将锦荣向怀中拢了拢,“行了罢,她就是小孩儿心性,一时嘴快,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顾震霆当然没生气,别说骂女儿了,哪怕动她一根手指头都不舍。不过多年在军中的经验告诉他,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