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事,也显得小气。
遂沉声吩咐兵士,“把他带走吧。”
胡屠户挣扎得分外厉害,乜斜着一双醉眼,“薛倩娘!你好狠的心,以前枕边那些话都忘了?说你寡妇失业,家里没个男人总是不成气候,要我有余力多帮你些,我还没嫌你忘恩负义,你倒好,竟想翻脸不认人,咱们走着瞧!”
杨氏适时地发出一声惊呼,拿手帕捂着嘴,再去看对面脸色——可惜不如她预期中精彩。
顾震霆只冷着脸,“还不快拖下去?”
听那人嘴里不管不顾地谩骂,薛氏脸上的苍白反倒消退了些,她蓦然生出股孤勇来,今日之事不管谁人安排,目的都为坏她名节,纵使震霆表面不介意,可谁知他心头有没有疙瘩?自己若不解释清楚,日后终是隐患。
于是反倒站直了,堂堂正正道:“你虽说你我有私,可除了镇上买肉,你我从未私下见过,哪来的枕畔耳语?”
胡屠户言之凿凿,“去年夜里,不是你主动让我登门的,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杨氏张着嘴不敢喘气,“竟有这种事,连我都给瞒过去了?”
上下打量着小姑子面庞,一副人不可貌相的架势。
顾锦荣瞧着实在讨厌,冷不防走过去,拿晾衣服的大铁夹用力夹了她一下,杨氏痛声惊呼,“你做什么?”
“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的。”顾锦荣满面无辜。
杨氏只觉皮肉都削掉了一大块,待要骂她,又怕错过眼前这场好戏,少不得强忍着。
薛氏这会子却渐渐镇定下来,“可笑,你也知道我带着女儿独居,怎么还敢请人来?”
胡屠户精神抖擞,“当然是在夜里,那小姑娘都睡下了,不然,岂非打断你我的好事?”
兵丁们见他愈说愈不堪,早左右开抡大耳刮子扇过去,不一会儿便鼻青脸肿起来,嘴角流出鲜血。
薛氏一时语塞,实在胡屠户这一出既粗糙又毒辣,村里人向来睡得早,他非说他是漏夜前来,谁又能指认他没来过?
三人成虎,往往女人家的清誉便毁在几句谣言上了。
顾锦荣想了想,好奇地探头道:“去年夜里什么时候?我看我记不记得?”
胡屠户暗暗欣喜,小孩子的印象是最模糊的,没准自己还能变相多个证人,便道:“是在七月。”
顾锦荣笑道:“七月正是农忙的时候,家家忙着收割菽麦,你从邻村穿墙绕壁过来,居然没一人瞧见?你以为你是神仙么?”
村里习俗,秋收时节夜不闭户,还有不少人家干脆就在屋外打地铺照看晒场的,不可能不有所惊动。
胡屠户惊觉上当,“我记岔了,是在六月。”
顾锦荣冷冷道:“你既说与我娘情根深种,却连两人几时见面都记不清,还好意思撒谎?你可知我娘如今是官夫人了,你以下犯上,污蔑尊者,是要被抓进衙门受桚刑的!”
顺便比了个拿竹板夹手指的动作。
又俏皮地望着上头,“爹,您说是不是?”
顾震霆暗赞女儿反应机敏,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胡屠户只觉冷汗津津,本就浸透油汗的衣裳如同泥浆里捞出来一般,他虽是干着杀猪的行当,可从来只在那些畜生身上红刀子进白刀子出,自己半点没觉得疼,然而,一想到衙门里千奇百怪的刑罚将用在他身上,胡屠户顿觉不寒而栗——莫非是杀生太多犯下的报应?
不,不!他才不信这个!胡屠户忙拉着杨氏,“杨嫂子,你帮帮我,别让他们关我进去!”
杨氏忙不迭将他那只油手甩开,她都自顾不暇了,哪有工夫管他的事?
胡屠户发狠道:“杨嫂子,别忘了是你要我这么做的!先前保媒拉纤是你,如今坏人姻缘也是你,你这妇人的心肠怎么比猪肾还黑?”
顾震霆听出苗头,看向杨氏。
杨氏的面色已如金纸,身形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