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桓槊是习武之人,自然不怕冷的,巴不得静影扑在他怀中。
若是她清醒之时也能这样抱着自己该多好。他摸着静影的头发——总有一日,她会死心塌地的。
——
静影看着铜镜中的女人,她轻轻褪去肩头的衣衫,整个肩头竟一片青紫,失散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桓槊捏着她的肩膀,小蓬舟承受不了太多的重量,在湖心中起起伏伏,她的小腿还不时被湖水浇得一片冰凉。
她捂着面庞,痛苦的垂下头。
泪水透过手指间的缝隙,一滴滴落下来,如珍珠一般剔透,她支撑不住,索性趴在梳妆台前,背脊上下起伏。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那个混蛋面前露出这样的姿态。
还有陈章,她怎能如此淫邪,她的尊严,她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桓槊揭下,只因他狭隘的猜测!
“瓷姑,哥哥,我没有脸面再活在世上了。”她抬起头,眼睛红肿,目光却坚定。
妆奁中脂粉一应俱全,就连身后的衣柜也被桓槊命人塞满,只因他不满她昨日穿的那身男装。她从妆盒中挑出一根金簪,而后对准自己的左手腕重重一划……
她露出幸福的笑。
倘若从一开始便作此选择,会不会……会不会……就没有如此多的磨难了呢?
“娘亲,哥哥,我好想你们。瓷姑,你不要怪我,我真的真的,尝试着活下去……”她的手垂在一旁,血滴一滴滴的落在毯子上,像是开出的一朵血花,妖冶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