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东懒洋洋地站起来,走到杨公子身边,“杨公子~~杨兄,何必跟女人一般见识呢?走走,别理她们,今天家嫂备有好菜,我陪你喝两杯”,杨公子气目眦欲裂,“喝你个老母!”
走到高三面前,拿脚踢踢他,“死啦?能起来不?”
高三原也没晕过去,就是羞得没法面对,叫杨公子这一踢,只好讪讪坐起,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恨恨地盯着小错,杨公子破口大骂,“丢你先人的脸,连个女人也打不过,快撒泡尿淹死去吧!”培东面带春风,眉眼含笑,再三地邀请两位到隔壁喝酒,吃饭。
杨公子哪有什么心情脸面吃饭,领上高三和侍从直接要走。
大太太和培东在府门口依依送别了杨公子。
回到中堂,培东看着小错放声大笑,“好样的,没给你先生丢人”。
大太太绷着脸,抿着嘴,努力把笑容压下去,苏锦,苏万跟着吹牛皮,嫌小错打得慢了,要是他们俩上三招之内就解决了。
苏秀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主动握了小错的手,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正是豆蔻年华,对未来充满幻想,怎么也不是这种面皮青白歪瓜裂枣,见了漂亮女人挪不开眼的登徒子。
这场亲事叫小错三脚给踢跑了,苏府皆大欢喜。
太太领着大家到隔壁饭厅,安排给客人的大席,现在自家人吃。
席间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夜深人静,各自回到房间,小错看着四月红一阵白一阵的面皮,搅在一起的双手,坐立不安的神态,恨地问四月,“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四月讷讷的低了头。
这一低头,小错心内一酸,可惜了四月姐姐,这样的才情,这样的容貌,什么样的男人配不上?是个皇帝也配得上,可惜就因为是丫鬟。
一见培东误终身,四月刚进苏府是伺候陪东的,正是十三四岁的年龄,四月聪明,培东跳脱,两个人一起淘气,一起欢乐,鲜衣怒马的少年,娇俏伶俐的丫头,俩人跃马南山挥鞭东郊,那少年无忧无虑的日子,能纵情大笑的岁月,蜜糖一样的年华。
培东18岁从军了,四月跟了大太太,培东年年都要匆匆回来几次,哪怕在家只能呆半天,府里的人都知道他为什么回来。
二十大几的人了,不娶妻,不纳妾,总是把匈奴未灭,挂在嘴边当借口,四月熬成了23岁的老姑娘,这个年龄,就等着给人家当续弦做填房纳小妾吧,正常的儿郎是嫁不了了。
不管怎么说,培问和培西老爷是不会允许培东娶一个丫鬟当正房的,苏府丢不起那个人。
四月就这么吊着熬着,俩人互相看着。一年见的就这么几回,小错是看不上他们的磨叽。
四月明白这里的甜蜜,不要什么天长地久,一年见两回,便胜却人间无数。
培问把培东调回上海。
责令把家眷接回上海后就准备让他择人成亲。
四月愁肠百结,不知道该怎么办,小错觉得培东不仗义,五尺高的汉子,你要坚持娶四月,别人能怎么样?没本事的男人才怕别人,自己的终身大事都做不了主,还有什么能做主的?小错问四月,“你确定他是真心要娶你吗?”
四月说“培东是怕伤了兄弟情义”?
“哈,兄弟情义,那老婆呢?夫妻之间就没有情义吗?兄弟是义,老婆是情,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又想有情,又想全义,世上安得两全法,怎么便宜事都让他苏培东占了”。“大好的儿郎,怕他兄弟就不怕你,再确定一下,现在是不是真心要娶你?连自己家的这点事都解决不了,还谈什么呢?”
“你个小崽子,你又懂什么了?林先生还教你这个吗?快看好你自己吧,你也16了,该议亲的时候了,到了上海想想你该干什么?你是当你的小姐,还是当你的丫头,是该上学呢,你是该嫁人呢。”
几句话说得小错也低了头,是啊,自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