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怪人倒是不急,端坐在刬马上,双眼炯炯有神的目送拂柳上楼。
纷乱的厅堂恢复呼笑諠闐,目中再也没有这位白马怪人的身影,只有美艳可人的红尘女。
有时候实在想不透彻,风尘中堕落的女人有什么好呢?
多少“飨客”聚於厅堂,终日相对。怎做的百纵千随,知重喒风流媚。
喟叹奈何!
拂柳袅袅婷婷一行在楼梯中走将上来,几个回转便到了顶楼房舍楼台,轻移莲步在木质楼台上点着步子,走的很轻巧没有什么声响。
步入角门里来到顶层最不起眼的一间雅芳门口,伸出白玉小手刚要叩门,却听得屋内传来一声话语。
“进来吧,门没闩!”
拂柳惊吓一喘,轻轻的推开房门,入眼一位白衣素服的男子正端坐在敞开的窗子口望着天空洁白的皎月,左手握着一颗白玉葫芦,右手敞着开合的繖扇。
想来这位便是“冷轻侯”了!
男人没有回头就猜到了来者何人。
“怎么,这才二更天就来本公子的房间侍寝吗?”
“哈哈,若是让那些爱慕你的人看到怕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呢!”
拂柳娇嗔一声,双颊通红。
“生吞活剥了才好,正好给我拂柳阁省点开销,还能多出一间空房来。”
冷江寒纠正道:“喂喂喂,拂柳阁可是本公子出资建造的,怎么到你嘴里像成了不折不扣的蠹虫一般?”
拂柳说道:“哼,楼下有个白马怪人向你下了金帖战书,你看应还是不应。”
“哦?”冷江寒猛地回头,清隽的脸庞显得有些冷寂,应该是来了些许兴致。
“什么样的怪人?”
拂柳回答道:“来人称是碧杖客蒿清峰,可是我看他年龄偏小也不晓得是真是假。”
“碧杖客蒿清峰?”冷江寒低声沉吟。
这个叱号和名头当真如雷贯耳啊!
可惜也只是闻名却无人一见,因为见到他的人都已经死了,怕是坟上的镰草都生出几尺高。
他的功夫和冷轻侯的钱一样都是未解之谜,总之是很高很高,高到什么地步呢?怕只有蒿清峰自己知道。
江湖中人多臆测,有的人说碧杖客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有人说是位面容清癯的公子,有人说是位阴鸷沉猛的汉子,孰是孰非无人能够评定。
冷江寒动若狡兔,眼睛还未定影,一道白色身形就飘然来到了拂柳面前。
“有点意思。”冷江寒从拂柳手中拿过金帖,在漆黑的房间里借助微弱的月色自顾的打开谛读。
拂柳说道:“来人功夫很高,至少暗器手法很厉害,估计是蒿清峰的徒弟或者后辈。反正我是不信他会是蒿清峰。”
白马怪人那一手暗器手法让拂柳惊艳,但也只是停留在惊的一瞬间,还未能让这位见惯大风大浪的奇女子惊叹。
若说白马怪人就是蒿清峰,打死她也不会信的。
冷江寒笑道:“为什么不信?”
拂柳有些讶异,询问道:“你信?他年龄比你还要小....难不成....比你还要天才?”
冷江寒说道:“世间天才本就很多,项橐七岁而为孔子师,甘罗十二岁官拜上卿,曹冲六岁可称象。蒿清峰为什么不能二十余岁武功登顶呢?”
拂柳娇滴滴瞥了一个白眼,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冷江寒的说教,年龄相差无几却总装作一副老成的样子。
冷江寒打开白玉葫芦豪饮一大白道:“看来是有人要买本侯爷的小命喽!”
拂柳狐疑问道:“何以见得?”
冷江寒苦笑回答:“碧杖客有两个不好不坏的好坏习惯,坏习惯是有人出钱他就会杀人,没人出钱就算半死的人放在眼前他也不会多动一个手指头。”
拂柳插嘴道:“果然是个坏习惯。”
冷江寒说道:“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