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早了,五年了,周斯越,我爱了你五年,我足够了解你,知道你为什么皱眉头,也知道你什么时候是真的高兴,我不是说说而已,我是认认真真地想跟你有未来。”
他低下头去,把脸埋在她颈项间,丁羡听到一声沉闷却又清晰的:“嗯。”
冷空气来袭,窗外寒凉。
屋内两人借用对方身体汲取温暖。
丁羡在他怀里蹭了个舒服的姿势,以更紧密的方式抱住他。
她曾说过,他像一个机器人,因为很快能收拾情绪,就算上一秒跟她在亲热,下一秒也能穿上衣服继续投入工作。
而现在,她真希望他就是一个机器人。
让人们的利剑,世间所有的生离死别都伤害不了他。
叶教授说过,所有的天才都要在经历过一定苦痛之后,才知道自己跟平凡人无异。
安东尼也说过,不管昨夜经历了怎样的泣不成声,早晨醒来这个城市依旧车水马龙。
只有我们,在经过了一个又一个悲欢离别后,孤独而又寂寞地成长着。
丁羡把周斯越哄到床上去睡觉,大概是太累了,他很听话,真就乖乖趴在床上,高大的身影修长又懒散地陷在被子里,让人心疼。
丁羡摸他头发。
他有所察觉,迷迷糊糊:“半个月没洗头了。”
丁羡蹲在床边,跟有强迫症似的,一丝一缕都帮他梳理整齐,小声回应:“还是很帅。”
他彻底睡过去。
丁羡睡了一下午,头脑很清醒,居然就坐在地板上看了他一晚,却发现这男人越看越好看,他睡觉的样子安静温驯,剖出那不耐烦的眉毛,整个人就像一头刚被人驯服的野兽,陷入了沉睡中。
下辈子不要长这么好看了,也不用这么聪明,当个普通人吧,有钱没钱,我都愿意爱你。
她抱着腿坐在地板上,看着他,这么想着,自己就笑了,似乎就真能断定下辈子她比他优秀似的。
还有啊,我一定要活得比你长些,这样你就不用再受分离之苦了。
谢谢你喜欢这么普通的我,真的谢谢。
……
坊间传言,城建那个位置有毒,谁上谁被抓,连下了两任局长之后,也算是抓了个贪/污腐/败的典型,对于接下去的几位继任也有了警示作用。
没几天后领导审批正式下来,杨兴成立了反/贪专案组,开始彻查赵震海在位期间的所有相关人员。
董正飞正式被逮捕,他交代,是受了赤马技术部总监的指使,杨兴问他是谁。
董正飞说叫袁飞,丝毫没提苏柏从的名字。
而在孙元香提供的三段电话亭视频截图里,无法证明那通电话内容,也无法证明董正飞跟苏柏从的直接联系。
一个月后,杨兴正式逮捕袁飞,赤马召开新闻发布会道歉,表示会严肃处理这个问题,就针对此次事件,向国家军队捐出五百万物资。
杨兴看到新闻的时候,整个人恨得牙痒痒。
……
周斯越跟丁羡去广东把周宗棠的骨灰带回北京,安葬好之后,就让李锦荟在北京住下了,地下室十月份租约到期,周斯越租了个小套间让李锦荟住,两室一厅的,还带个小厨房,也不贵。
自己就周末带丁羡回去。
那阵周斯越睡眠不好,半夜总是惊醒,然后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墙上周宗棠的照片发呆,一坐就是天亮。
丁羡有时候睡得沉,没发觉,有时候醒了,就睁着眼睛陪他到天亮,她不说话,也不打扰他,就只是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到天亮。
他有句话说错了。
最难过的不是李锦荟,是他。
李锦荟心很静,作息也准时,晚上八点准时睡觉,早上四点起来念经,也不再吃肉。
这样的氛围,将近维持了大半年。
直到周宗棠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