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好几次在猫粮里拌耗子药,那猫特通灵性,连猫盘都不要了,反正就不吃,饿了几天肚子,后来被姐夫跟蒋沉哥发现了,我们俩就被抓了,蒋沉哥抡起胳膊就要打我俩,我就哭,我说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看着,你知道蒋沉哥这人的,脾气上来了,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揍到你哭爹喊娘再说,我当时是真怕,结果靠在墙上一言不发的姐夫就忽然说话了,问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我说我是丁家的,他又问丁羡是你姐?我就点头,姐夫就说,你走吧。我当时整个人吓傻了,获得批准后立马就跑了,也没来得及想,怎么我就是丁羡的弟弟就有特殊待遇呢,现在想想,这事儿看来……”说到这儿,丁俊聪忽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丁羡说:“也不是一朝一夕地事儿了,对吧?”
“你以后离郑远远点儿。”丁羡说。
丁俊聪切了声,“高兴坏了吧,还装淡定。不过话说回来,姐夫这么优秀的男人你上哪儿找的啊?”
丁羡惊悚地回头看他:“怎么,你也对男人有兴趣?”
“呸!我一大老爷们我能对男人有兴趣么!?姐夫身边还有没有这样优秀的小姐姐啊,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丁俊聪没脸没皮地说。
“行,我跟妈说去。”
丁羡作势要走,被丁俊聪连忙拉住,急了:“别啊,妈现在就是咱家里共同的敌人,咱俩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你青春期到了吧?”丁羡狐疑看着他,“不好意思啊,我早过了。”
丁俊聪却忽然看着她不说话了。
丁羡愣住。
好半晌,丁俊聪才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头说:“姐,我得跟你道歉,小时候仗着爸妈宠我就经常跟你作对,以后我一定乖乖听话,但你要跟姐夫好好的哦。”
“……”
周斯越这人身上似乎有股莫名的吸引力,就好像光,他在哪,他们就追逐。
……
广东情况很不好。
周斯越一下飞机就往医院赶,隔壁床刘阿姨的老公早已经出院了,知道他今天回来,特地从家里赶过来。
周宗棠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周斯越来的时候,他神情呆滞地躺在床上看了他好半会儿,没认出来。
周斯越愣在原地,一声“爸”迟迟没喊出口。
病床上的人已经瘦得只剩个骷髅架子,毫无生气,眼神飘渺。
没有人说话,窗外树叶子扑簌簌地落,病房内是一场寂静长久的凝视,刘姨站在周斯越身后,再也看不下去,才低声说:“他现在有点不认人,有时候连你妈都不认识,就自己一个人坐在病床上发呆。”
许久后。
周斯越坐在医院地长椅上,弓着背,地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姨在他身边坐下,“你妈来一回哭一回,我就不让她来了,你既然来了,就好好陪陪你爸吧,他最放心不下的应该就是你了,每回醒来都问护士,清华开学了没?护士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说,开学了,这会儿都该放暑假了。然后就再也没声了。我想给你打电话,但你妈说,你学业忙,让我们不要再打扰你了。”
周斯越把头埋得很低。
刘姨知道他难过,也不忍再说些什么,沉默地拍拍他的背,手都在抖。
“孩子,别自责。”
周斯越吸了口气,微微抬头,礼貌地说:“刘姨,您先回去吧,这段时间谢谢您了。”
刘姨叹着气走了,李锦荟闻讯赶来医院,看见走廊长椅上那道疲倦的身影时,疾步过去,颤着嗓子,“斯越。”
周斯越抬头,看见一张沧悴的脸,笑了下,那笑太勉强,“妈。”
李锦荟抱住他,所有的力气都在那一刻卸下,仿佛终于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一根浮木,她唯一的依靠,就那么紧紧抱着。
“医生说你爸顶多还有一年,我快过不下去了,我真的快过不下去了,我每天都害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