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汪雨归有些诧异地挑了下眉。
“干嘛一副没见过我的样子？”少女活泼地拍了下手，便有侍女将丰盛的菜肴端了上来。
【我以为叫止水这种清冷雅致名字的人，应该人如其名，是那种入空谷幽兰般的清雅美人，没想到……是个小姑娘。】
看起来十三四岁样子的小姑娘，怪不得是玄机阁最年轻的阁主。
“坐啊，还站着干什么，在我这儿不用客气。”止水一边招呼着汪雨归坐下，一边自己大大咧咧地就在主位上的桌子上一靠，看起来像是没骨头似的。
汪雨归再次翻了翻邵岚的记忆，最终很是肯定地开口说了一句：“我们确实没有见过。”
止水闻言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哦，对，你是没见过我这幅模样。”
“什么意思？”
“你的那把栖梧剑还是我给你找的呢。”
汪雨归回忆了一下，这才从邵岚的记忆里扒拉出一件往事，邵岚当初力历练取剑的时候，偶然遇到过一个受伤的女子被魔物追杀，她顺手救了救，结果那女子获救后却是要她往东南方去找机缘，她当时也没头绪，正好试上一试，结果真的遇到了栖梧剑。
“你那时还是大人模样，怎么现在……”
那个时候的止水是真的对得起她的名字，模样清冷秀气，一身白衣银簪，玉色耳铛，说话也轻声细语，很有仙家风范。
和眼前这个过分随意的少女真的是八竿子打不着。
止水闻言摆了下手：“不提了，就无相那龟孙害的。”
“你今天找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我只是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止水忽然抬起了头来，直直地望入了汪雨归的眼睛，脸上的笑意也在这一瞬间收敛，有的只是探究和怀疑：“好奇你怎么还没死。”
“！”汪雨归几乎是立刻就进入了警戒状态，刚刚被她放在一边椅子上的俞陌也立马竖起了眼瞳，望向了止水，倒是开明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还在那望着夜空发呆。
但这样的警戒也只是一瞬，因为汪雨归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止水的身上没有杀意，甚至连恶意都很少，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更多的是一种好奇。
“为什么这么说？你觉得我该死？”汪雨归重新镇定了下来。
止水闻言却是笑了：“不是我觉得，是天道觉得。”
汪雨归没说话，只是淡定地坐下了身来，示意止水别打哑谜，说个明白。
“我之前不是给你算过一卦么？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大概什么时候会死了，虽然这么说多少有点自夸的意思，但是我的卜筮从未出错过，你是第二个例外，你在几天前就该死了，可你现在还站在我面前，神识并无问题，所以也不是夺舍，那么——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汪雨归闻言皱了皱眉：“我是第二个，第一个例外是谁？”
“……好像是我先问了问题吧？”等着汪雨归解答疑问的止水，没想到自己没等到答案，反而是等到了一句提问，一时间都有些无语了。
“嗯，先问先答。”汪雨归点了点头。
“我想先问先答的意思是我先问了，所以你先答，而不是我先问了，我还自己先答。”
汪雨归但笑不语，一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止水瞪了瞪汪雨归，结果就看到汪雨归一会儿摸摸狐狸，一会儿摸摸大猫，总之就是不看她。
没办法，止水只能叹了口气，老实作答：“第一个是我自己，我本该死在一场意外中，我很早之前就算到了，但一直无法改变，每次卜筮的结果都是我该在那一日死亡，然后无相会接任玄机阁阁主之位，可我不服，就算我真的死去，凭什么就要无相接任玄机阁？我心里分明有更合适的人选。”
“你不想要无相接任，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