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相,叫美多娇?还赤尾银狐……”
裴牧天道:“她名字是爹娘起的,怎么会知道她长大了是这相貌?就像‘程小刀’这名字,跟你很搭么?而且她在一堆男的中间,又排行在末,自然是都哄着她开心。”
桓万峰道:“这美多娇长得虽丑,功夫却不弱。这些年死在她那铁桨下的江湖人士不在少数。”
此时哨音仍是不断,汇来的马匪不断加入战团。这些马匪刀口舔血惯了,大多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所以与那带甲骑士对抗,虽死伤颇多,却也不乱,慢慢的摸清了对方的战法,竟也能随之进退周旋,以弓箭对弩箭,以暗器对短戟,不一会儿功夫,有三名披亮银甲的骑者和两名用弩箭的骑者被打翻马下,毙命当场。
那银甲银枪脸罩面具的将军眼见对方人马越聚越多,己方却是孤立无援,久战必败,于是举起手中枪,喊了一声:“守!”
三组骑者依令而动,头一组手持水痕刀身穿亮银甲的骑者协守着退到了第二组的身前一丈余处,列成了一排。第二组骑者手中的秦王枪长逾一丈,随时可以出枪相助。第三组人马持着淮阴弩在最后面散开,弩箭直指第一组骑者的前面。
众马匪见对方退缩了,各举手中兵刃,呼喝着冲上来。
持刀甲士齐齐喝了一声,既不上前,也不后退,舞起了水痕刀,与众马匪斗在了一处。持枪甲士大枪顺起,在后面择机刺出。持弩骑者在最后面以弩箭相助。三组骑者配合破敌,威力增了数倍不止。
众马匪潮水似的扑过来,片刻之间,竟有百余具尸体留在了当场。
持刀甲士的亮银甲早已染成了红色,立在那里杀气腾腾,半步也不曾退却。身边残肢断臂堆成了小山相似,处处肚破肠流,五脏撒地,血水缓缓淌出,染红了整个山坳。
程小刀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杀伐场面,刚才还强装着欢笑,此刻脸色却是变得惨白,紧紧抓住裴牧天的衣襟不放。
血腥之气四散开来,铺天盖地,令人神魂难定。
裴平和路捕头用衣袖掩住鼻子,身上也是不停颤抖。
饶是钟离策和桓万峰这般深厚的江湖阅历,也未曾见过这种杀阵,不由手心冒汗。
葛函章和涂立、朱旭二武官,以及行伍出身的耳六,虽然沙场征战多年,在这山中见到这番杀戮场景,也不免惊异。
裴牧天皱了皱眉,心下却是一声叹息。
此时那银甲将军将枪一挥,大喊了一声:“破!”
持刀甲士刀光一收,引马退到了持枪甲士的身后。
众马匪呼喝着又冲过来。只见持枪的那一排甲士手中霸王枪挥舞起来,顿时血光四射,眨眼间几十名马匪被大枪横扫竖扎,杀死在马下。
持枪甲士身穿重甲,毫不畏惧,策马齐齐向前缓推过去。大枪过处,或死或伤,无可匹敌。
这大枪用镔铁打造,一条枪总有百十斤重,扫在马上,马也骨折筋断。骑者都是经过了多年训练,力沉枪疾,冲锋破阵如砍瓜切菜相似,马匪的尸身成片倒下。
此时粗算下来,已经死在当场的马匪竟有三四百之多。山坳内血气冲天,遮云蔽日,似有阵阵阴风吹过,令人胆寒。
剩下的马匪也还有四五百众,同时从各处还不停有人赶来。
有一些受伤的马匪成群结队退了下去,还有一些胆怯的马匪装作负伤,偷偷逃了。
那外号叫无法无天郑阎罗的郑恶丞见势不妙,手中铁瓜一摆,大喝一声:“兄弟们暂且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