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轻裳压压怒火,喝了杯酒,道:“虽然是怀疑,还是说明裴大人信不过在下!不如这样,咱第三阵,就比这轿中有无藏人!如果藏了,在下不但认输,还要给裴大人磕头赔罪!如果裴大人输了,也要给在下叩头认错,如何?”
裴牧天忙摆手道:“在下随口一说,卓少主又何必当真!再说让少主当着众人跪拜,恐怕也有伤颜面吧?算了算了,当做个玩笑也就罢了。”
卓轻裳“哼”了一声:“裴大人如此轻视在下,还谈什么颜面!在下心意已决,绝非玩笑,不比不成!”
裴牧天看似有些着急:“在下真的只是猜测,没有不敬之意。”
卓轻裳袖子一甩:“晚了!”他伸手从腰间的纱袋中取出两只鸡蛋大小的铁球,说道:“这是在下平时在手中把玩的铁球,也是两枚暗器。我把这二只铁球打入轿中,如果藏人,必死无疑。嘿嘿,裴大人,这第三阵,在下捡了个便宜,赢定了!”
只见他手腕一抖,两只铁球平平飞出,疾奔十几丈外的轿中。
这两只铁球横着相距尺半,轿内如藏有人,看不到方位,躲无可躲。
就在这一瞬间,那轿子的布帘突然破开,一个身影箭似的从轿中射出,手中兵刃一闪,“铛”的一声响,将两只铁球又给击了回去!
这一下大大出乎卓轻裳的预料,手中铁球刚扔出,忽得又奔自己而来!他一时没有防备,“啊”得叫了一声,慌乱中腰间用力,上半截身子向后一倒,将铁球躲过,却是一不留神将桌上的酒杯碰到了地上,“啪”的一声摔成了碎片。
卓轻裳心下大恼,身子立起,刚要发作,却见那人击飞铁球之后,随着便飞身过来,手中兵刃一摆,朝他砍来。
卓轻裳一瞥之间,看到那人手中拿的原来是双刀,刀光闪烁,气势不凡。他侧身躲过这一刀,身子疾转,跃出了亭子。
那人一击不中,复又追来,双刀舞动如飞,雪花片儿一般朝卓轻裳身上招呼。卓轻裳手中没有兵刃,只得左躲右闪,心下暗惊:此人刀法如此了得!
原来这人所用的刀法暗合北斗七星之数,似是梅山派的“群星缠月”刀法,又似奇刀门的“碎甲风”刀法,又是形同意不同,刀势绵绵,浑然一体,竟几无破绽。
卓轻裳不敢大意,闪躲之间凝神观察,以待反击。他幼年便开始学武,未曾间断。皇帝和皇后深感四海侯的忠心和功劳,于是从大内安排了一名武学大家,到四海侯府教他武功。练武十几年,艺业已有大成,侯府内的武林高手已再难有人是他对手。却不料今天第一次与侯府之外的人动手,竟遇到了劲敌。
站在亭外的“梨花万朵盖沧州”曹溪群忙带着他的两个儿子各拿双枪奔了过来,作势要相助。卓轻裳喝道:“退下!”三人只得尊一声喏,退回本队。
二人斗了三十余招,使双刀之人见难以速胜,知道久战不利,用了一招“雷石斩”,双刀横着连劈数下,逼得卓轻裳退了好几步。那人却纵身轻跃,往后跳了开去,叫道:“不好玩!”
那声音娇滴滴的,又很是清脆悦耳,分明是一个女子。
卓轻裳这才仔细打量对面这人。果然是名少女,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中等身高,身材纤细婀娜,穿一身青色鹅绒轻衫,甚是明朗飘逸。鹅蛋般的脸蛋儿白嫩细腻,透着淡红,眉毛弯弯,睫毛细长,两只大眼睛闪闪发着亮,说不出的美艳动人。只是她嘴巴嘟嘟着,颇有些不高兴。
卓轻裳感觉这美貌少女似乎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这时亭中的众人也纷纷出来,到了那少女身旁。
裴平抢先一步跑过去,连连鞠躬:“小刀姑娘好!”
那少女抬手弹他脑袋一下:“死小子,叫我什么!?”
裴平“哎哟”叫了一声,捂着脑袋:“小的错了!是少奶奶好!少奶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