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天道:“她应该是回去收拾行李了。我们也快收拾吧,此地不宜久留。”
葛函章点点头,看向院中。来行刺的那一高一矮两个九香谷的头目早已吓得跪倒在地上,哆嗦成了一团。葛含章不假思索,走上前去,“啪啪”两掌拍去。二人头骨碎裂,倒地而亡。
葛函章转回身来:“大家收拾行李,这就出发。”说完,带众人上楼,各回房间。
裴平脸色发白,轻声对裴牧天说道:“少爷,这葛大人和菁菁姑娘,杀人怎么跟过家家似的,如此随意。”
裴牧天把折扇在手中轻拍了几下,想说什么,又没有做声。他看着院中的惨相,心头竟有些酸楚。
过了一会儿,众人收拾好行李,翻身上马,趁着夜色,疾驰而去。客栈中的伙计和其他客人听到外面声息皆无了,又等了半晌,才敢哆里哆嗦的出来查看。
又过了两个时辰,天已蒙蒙亮,官府接到报案,封锁了客栈,有仵作正在验尸。
忽见有一顶四人抬着的紫色大轿从房上飞了下来,后面跟着二十多个江湖好手。轿帘打开,走出一位身材修长、皮肤白皙的年轻人,穿着极为华贵,正是江南四海堂的少主,“芙蓉玉佛”卓轻裳。
他领着众人到了东方红红等人的尸首前,低下身去查看了一番。然后立起身来,扬了扬眉毛,细声说道:“如此快的剑,是葛函章?”
旁边的“梨花万朵盖沧州”曹溪群叉手说道:“少主,葛函章用刀,不用剑。我看用剑这人,应该是我们的线人在留书中提到的女子,葛函章的妹妹葛菁菁。据说此人是明烛师太的关门弟子,剑法极是不凡。”
卓轻裳点了点头,“哼”了一声,说道:“九香谷这些人竟如此不成器!让他们只是监视对方的行踪,他们竟敢妄自动手,以致打草惊蛇,让一干人跑了!”
曹溪群道:“少主不必动怒,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行迹,就不怕他们上天入地。前面已布下了天罗地网,而且听说这次玉先生亲自出马了,料想不出三日,就能擒住耳六。”
卓轻裳道:“飞鸽传书给玉先生,请他不仅要擒住耳六,还要擒住裴牧天。我对这个人很感兴趣。其他人,可以格杀勿论。”
曹溪群叉手道:“是!”
此时裴牧天等人已离了张杨镇一百五十多里路,进了一片山林当中。过了这片山林,再走个百余里,便是黄河茅津渡口。
众人在密林中找了一处平坦之地,下马休息。
裴牧天对众人说道:“大家稍事休息,吃点东西。我们按计划,今天便要渡河。只是从昨晚的情形看,四海侯府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极有可能在茅津渡安排了人马等候。”
葛函章道:“我看这场恶战是难免了。只不过也不用担心,昨晚九香谷的人都是宵小之辈,不足为惧,可以看出这四海侯府虽然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却来不及调动好手,只能就近召集可用之人。只要我们快马加鞭,趁他们立足未稳,就杀他个措手不及,冲过渡口,抢了船只,便能顺利过河。”
裴牧天点头道:“也只得如此。我等务必要尽快渡河,如果困在北岸,敌众我寡,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