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鸠揪遵“龙王”之命,扮成乞丐,衣衫褴褛,拄着洞箫,赴南域“陈涌郡”一带,侦察天生异相之后才出现的奇人怪事。
这天来到“陈涌郡”街头,她找了个人多的地方,靠着一处墙根坐下,开始了乞讨。
她将一只缺了口的瓷碗摆在自己面前,打着盘腿,然后吹箫吸引路人。
这箫声一起,或如岚烟出岫,或如疾风穿谷;
或如水波微兴,或如奔流下海;
或如云追月,或如蝶恋花;
或如黛青眉,或如烛红靥;
或如酒中诗,或如诗中画;
或如雨如露如霜雪,或如思如慕如牵挂。
一时间,天上鸟停飞,地下人扎堆,此音消得神仙醉,哪有凡人会不迷?闲人散客都来聚,少不得,碎银铜币满天飞!
眼看碗里的银钱越来越多,鸠揪不是乐坏了,而是急死了。
照这样下去,这钱多得没地方放啊!怎么办呢?
不吹了吧,里三层外三层的热心群众一直欢呼鼓掌,高喊着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继续吹吧,这人像赶庙会一样拥拢过来,不要把道路都给堵塞了。
再说吹久了人也会累,总得休息一会吧。
鸠揪正不知如何是好,就有二三十个乞丐挥舞着手上的讨米棍,一齐冲过来,凶神恶煞地把看客全部驱散了。
之后,他们走过来将她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肥得根本不像乞丐的中年乞丐,弯腰端起鸠揪的破碗,将里面满得要掉的银钱,全部倒进了自己的口袋。
然后他慢条斯理地将碗放回地上,也不说话,抿嘴撇唇,用轻蔑的眼光斜睨着她。
鸠揪讨钱容易,本来不在乎的。如果中年胖乞丐跟她讨,全部拿走也无妨。
但她受不了他这横强霸道的德行,便怒目逼视着他,厉声问道:“你是要抢钱吗?”
“小子,老子没有点头,你竟然敢到这里行乞,抢你是轻的了!老实给我滚蛋,否则,”见女扮男装的鸠揪形容单瘦,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中年乞丐口气蛮横道。
“否则怎样?”鸠揪强忍心中怒火,追问道。
“否则怎样?哼哼,你问他们。”中年乞丐指着其他乞丐,气焰嚣张道。
那帮乞丐就掐准节奏,一齐发喊道:“打不死你,打不死你。”
手上的讨米棍齐齐戳地,沙沙有声。
“要不,”中年乞丐瞄了一眼鸠揪手上的洞箫,阴阳怪气道:“你来帮我吹箫,我批准你在这里讨。”
他不说“你吹箫给我听”,而说“你来帮我吹箫”,言下之意,丐众皆会。立马起哄道:“给帮主吹箫!给帮主吹箫!”
原本女儿身的鸠揪,被他们喊得面红耳赤,羞愤道:“臭不要脸!”
话音刚落,人已起身,扬掌啪的一声,掴在了所谓帮主的脸上。
恼羞成怒的“帮主”来不及反应便挨了抽,面子丢光了,声嘶力竭道:“打死他,打死他。”
莫道众乞丐平日里贪求他人行善施舍,却一个个全不是善茬。
见中年胖乞丐挨了打,他们便各自举起手中的讨米棍,只待“帮主”一声令下。
又听得帮主说要打死“他”,于是群起而攻之,虎狼扑猪羊般,杀气腾腾地朝鸠揪冲去。
鸠揪毫不惊慌,持箫迎上。
但闻劈溜扑剌一阵响,丐众扑哩扑剌倒一地。
游戏玩完,只剩鸠揪一个人站着。
鸠揪执箫指着那被称作帮主的乞丐头的头,又用脚尖将破碗推到他面前,也不吭声。
帮主威风扫地,瑟索着将口袋里的银钱一个不剩掏出来,全部放入碗中。连他自己的钱都搭进去了。
鸠揪见他认怂,便思得饶人处且饶人,断喝道:“带他们滚。”
众丐哎呀咿哟地爬起来正要走,忽然间来了两个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