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州的气候条件及人文环境相比禺州,显然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里地广人稀,不招耳目,被发现的机率自然就低。
但是,人可以设法躲避官府,却没法饿着肚子。韩思同现时面临的首要问题,是怎安生计?因为他兜里已经没有了银子。
一日,他去集市上看了多则招聘启事,保镖、护院、武教、苦力什么的都有。有的他不敢去做,有的他不想去做。
正自郁闷间,一美艳少妇迈着金莲步过来招呼道:“兄台,你愿意陪我们送趟货吗?价钱包你满意。”
韩思同见是美妇,便联想到“奈何寨”的阴险女人“冷面毒妇”翠美玉。当即疑问道:“你看我行?”
“力气活,你这么结实,准行的。”美艳少妇带着好看的笑容肯定道。
韩思同再问道:“什么货?送去哪?多远?”
“三袋干货,送峡江郡,三天路程,每天给你十两纹银。”美艳少妇仍旧保持着好看的笑容,指着不远处对韩思同道:“你不介意去看看吧,我两个妹妹在那里等着哩。”
“嗯。”韩思同点头同意。
美艳少妇将韩思同领到一块长满杂草的开阔地上,微笑着介绍道:“这是我的两个好姐妹,高点的叫守谧,矮点的叫修事把。我叫勇散花。”
听勇散花说完,守谧只矜持地点了一下头,修事把则射了个媚眼给他。
韩思同见一只骆驼驮着三个大麻袋,三个女人也没啥不妥,就对勇散花道:“就依你说的办。有事只管招呼,我叫韩无名。”
由东向西整整走了一天,一片广袤无垠的沙漠横亘在眼前。
朝阳如石榴花一般红艳,沙面却似石榴皮那样金黄。
风淹驼铃,沙掩足迹,大漠不写流连的画面,只把创痕印在心间。
韩思同本来不想往沙漠里面走,但是,连几个女人都不怕,堂堂男子,又何须惧怯?他这样一横心,就进去了。
经过两天的艰苦跋涉,他们走进了一片绿洲。
但见湖波荡漾,胡杨摇曳,芳草青葱,繁花似锦。一片白墙灰瓦的简洁屋宇,座落于锦湖之畔。风吹鸟翔,水流烟上。
如此景观,有如世外桃源,人间天堂。岂似那大漠深深生绝望,流沙风暴肆恣狂,冷也无常,热也无常!
走到那白屋之时,就见屋是由一堵白色的围墙围着的。围墙高度大约六七尺的样子。木质的院门没有上漆,也没上锁。
“你在门口等会吧,我去跟主人通报一声,领了工钱出来给你。”
勇散花这样说着,也没理会韩思同是否同意,就打开院门进去了。
守谧牵着骆驼自顾往里走。
修事把进院后,回头向韩思同射了个习惯性媚眼,然后掩上门。
韩思同没有听到上闩的声音,觉得自己只是被挡在了门外,这比闩在门外让人心里好受些。
看来这些女人也没太提防他。他也放松多了,就在门外等着。
可是等到天黑都不见人出来。他觉得不对劲,就推开院门进去,里面静悄悄的。
再去推那白屋的大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同样没有上闩。
放眼看去,靠大厅后墙摆着张老长的木背椅。墙上画了一把刃身极长的巨剪。剪下书有“久品恋池”四个粉红色行楷。
屋里有直厅横厅和数不清的房间。间间都摊着木床。床上还吊着睡网。里里外外见不到人影,也没有吃的东西。
他大声叫唤勇散花,没有回应。
又喊守谧和修事把,也无回声。
估摸着这次又被娘们算计了,但他想不到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们。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没有灯,也找不到火种。气温却下降得很快。
韩思同又冷又累又饿,只得随便进了个房间和衣躺下。
不料一觉醒来,却是手镣脚铐的,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