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对老爷爷的真功夫,季贤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但他总有一种不祥之兆,就担心老爷子,万一有个什么闪失。
可于韵妹和二伯母,还有中厅里来来去去的人都跟没看见一样,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老爷子的这些把戏,几乎天天都会表演一遍。
只是这几天一直忙秋霞出阁的事,他才没有表演。今天见季贤来了,便又上了瘾。
就在老爷子又一次倒立,一个后空翻平稳的立在饭桌上后,季贤便说:“爷爷真是老当益壮,功夫了得。下来吧,孙婿已经大饱眼福了。”
“呵呵!你小子总算服了,爷爷这就下来,不过不是这样简简单单的跳下来,而是三个后空翻下来。”老爷子话音刚落,纵身一跃,在空中翻起了跟斗。
就在翻第三个跟斗的时候,老爷子忽然眼前一黑,重重的跌落在地上,顿时耳、鼻、口、嘴、眼,七巧流血,昏死过去。
“爷爷”,季贤大喊一声冲上前去,一把抱着老爷子,哭喊着说:“来人啦,不好了,爷爷摔倒了。”
于韵妹和二伯母聊天聊得正起劲,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抬头往老爷子这边看过来。一看老爷子躺在地上,便知事情不妙,吓得大声喊“爹”,一起冲到老爷子面前,趴在老爷子身上嚎啕大哭。
厨房里的三伯母、四伯母闻声也跑了出来,哭喊着往老爷子身上扑。在后院纳凉做针线的女孩子和小媳妇们,秋霞、秋波也都闻声跑到中厅里,站在老爷子身边嘤嘤哭泣。
在中东屋喂孙子吃米糊糊的大伯母闻到哭声,也扔下米糊糊,抱起坐篮里的孙子,穿过大厅,跑到了中厅,挤进人群中打手打脚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天啦,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刚才我都看见他在院子里骑马。”
仲书媳妇梁艳枝和几个妯娌也从不同的方向来到了中厅里,吴新会大腹便便,站在人群外抽抽嗒嗒的哭泣。
唉!乐极生悲呀!老爷子从早上起来,想到孙女秋霞和孙姑爷季贤今天回门,就非常高兴;想到他为孙女秋霞操办的这场轰动乌龙江两岸的婚礼,就精神抖擞;看到围在路边密密麻麻的热闹的人们那羡慕的眼神,就感到骄傲和荣耀。所以,这几天的他心情都一直处在兴奋状态,刚才又见季贤骑了马来,更是想起了自己曾几何时的勇猛和光荣。由于兴奋的指数被加深到极点,所以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王家祠堂的男人白天是不在家的,又因为正是双枪季节,石灰窑上忙得不可开交,就连当家人王思义都出去送石灰了,只有腿伤尚未痊愈的王思安,还躺在床上做着东山再起的美梦。
听到哭声后,他一瘸一拐的来到中厅,拨开人群。当看见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老爷子时,他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连连退出了好几步。
季贤用手指在老爷子的鼻孔前探了探,发现还有气,于是就跟秋霞打了一个招呼说:“秋霞,我去龙现头把周郎中请来。”
秋霞还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分明来时见爷爷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她哭着向季贤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母亲身边,哭着问:“娘,我爷爷他怎么了?刚才不都好好的。”
于韵妹听到秋霞问她,并没有回答,而是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对三伯母说:“三嫂子,快去厨房搞一碗姜汤水来。”
三伯母和四伯母恍然大悟似的说:“对了,姜汤水有用。”
两个人一起冲进厨房。这时,锅里的水已经烧干,火也灭了,三伯母往灶里塞了一把茅柴,再用火钳在灶里拨了拨,一股浓烟从灶里冒了出来,呛的三伯母直咳嗽。
四伯母洗干净锅以后,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放进锅里,就去碗柜里找出那罐老红糖,舀上一瓢糖和刚刚切好的生姜一起放进锅里。这时,灶里的火也烧了起来,锅里的姜汤一下子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