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将军见面,也是分外投缘,又因朱王两家联姻,更为欢欣。
朱茂林出手大方,彩礼就给了两百块大洋,金银手饰一套全齐。
王耀荣兴奋的表示,定将全堂嫁妆陪嫁,家具、床上用品也都买最好的。
谈笑之间,不知不觉已到午后两点半,已经酒足饭饱的朱茂林和朱太太起身告辞。
季贤和秋霞以及杨振南,三个小时后才到达瓷陵县。
杨振南赶着马车,进了一条专门卖绸布和床上用品的街道。他问季贤:“少爷,我们先去买什么?您要是先买绸布的话,前面有一家郭记绸布庄,是我大姐夫开的,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你姐夫在这开绸布庄吗?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季贤反问。
“不来这里就没往这方面想,来到这里才想起他们来,我都五年没有见到他们了。”杨振南说着说着就动了感情,眼睛里噙满泪水,语音里带着哽咽。
季贤听出杨振南话语里的伤感,忙说:“那我们就先去绸布庄,我们就在你姐夫哪里买绸布,你也好看看你的姐夫姐姐。”
“谢谢少爷!”杨振南忍住眼泪,将马车赶往郭记绸布庄,感激的说。
不一会就到了郭记绸布庄,杨振南勒紧缰绳,“吁”了一声吆停了枣色马,然后回头对车厢里的季贤和秋霞说:“少爷、少奶奶,我们到了。”
等季贤和秋霞下了车,杨振南就把枣色马牵到郭记绸布庄门前的一棵泡桐树下,将马拴在树上。
想着马上就要见到姐姐姐夫了,他激动得心脏蹦蹦直跳,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此时此刻,虽是七尺男儿的杨振南,感情却脆弱到想抱着姐姐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与此同时,和母亲田月一样思念弟弟的杨清梅、并不知道弟弟已经来到了她的屋檐下。她正坐在竹床上逗两岁的儿子玩耍。
郭之腾刚刚为顾客剪了几尺绸布,正埋头打算盘。等到杨振南进到店铺里叫姐夫姐姐时,郭之腾和杨清梅都惊呆了,简直不敢相认。
杨振南哽咽的说:“清姐、清姐夫,你们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南牯呀!”
郭之腾这时才恍然大悟,急忙从柜台里出来和杨振南抱在一起,激动的说:“南牯呀,真的是你吗?你长高了,姐夫都认不出你来了。要不是你额头上这颗痣,姐夫还真不敢相信,真的是你。”
杨清梅确认真的是弟弟振南后,激动得一只手抱着儿子,一只手搭在杨振南的肩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哭着叫弟弟的名字。
杨振南很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但因少爷和少奶奶在身边,不好意思哭出来,便咬着嘴唇把眼泪逼了回去。
他推开附在肩上哭的杨清梅,指着季贤和秋霞说:“清姐、清姐夫,我来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少爷和少奶奶,他们是来你们店里买绸布的。”
杨振南说完,又看了看杨清梅抱在怀里的小男孩。杨清梅连忙擦去眼泪,笑着说:“子富,快叫舅舅,”
子富看了杨振南一眼,就把头埋进杨清梅的怀里,害起羞来。
杨振南伸出手把子富抱在自己怀里,和颜悦色的说:“子富,舅舅带你骑马去。”
子富一听有马骑,就好奇的把头抬起来东张西望,还奶声奶气地问:“马在哪里?”
杨振南把子富抱出大门,指着拴在泡桐树上的枣色马说:“马在这嘞。”
见杨振南抱走了子富,杨清梅便笑着对季贤和秋霞说:“少爷、少奶奶,您们要什么样的布自己挑吧,我们这里绸子、缎子、香云纱都有,您们慢慢挑,我给您们泡茶去。”
季贤和秋霞微笑着点了点头,就去柜台前挑布。
看着柜台上和橱柜里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布匹,季贤感到眼花缭乱,觉得每一块都好看。
“秋霞,你慢慢挑吧,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喜欢。”季贤对秋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