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围观的众人也陆续离开,现场只留虬髯大汉、梦归一与远处那女子三人。那虬髯大汉将梦归一扶正坐于地上,自己也盘腿坐于梦归一后面,用功为梦归一疗伤。那女子取出衣襟之中锦帕,轻轻将梦归一嘴角血渍拭去,又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丹药给梦归一服下,不消一刻,梦归一便已站起,行动无碍。
“多谢前辈与姑娘相救,适才又为在下疗伤赐药,在下感激不尽。”梦归一躬身对虬髯大汉与那女子道。
“公子言重了,公子义薄云天,咱佩服之至。”虬髯大汉回梦归一道。
“姑娘见笑,在下技不如人,承蒙姑娘搭救,感谢姑娘出手相助。”梦归一脸颊微红,略显尴尬,拱手道。
原来那女子见得梦归一与那人缠斗而败于下风,临危之际驱使虬髯大汉施以援手,那众人皆心怀不善,是以出手教训。
“公子大义凛然、机敏无双,乃是真豪杰,小女子怎可比得公子。今日得公子舍身相救,小女子铭感五内。”自一众无赖至此,那女子便一直静观其变。对梦归一言行听得真切、看得实在,纵是梦归一修为尚浅,但其侠义之心、舍身之举更令那女子钦佩。那女子也见得梦归一脸颊微红,知其颇显尴尬,便一番胜赞道谢云云,尽皆悉数化解。
“今日若不是姑娘在此,怕污了姑娘的眼,似这等腌臜泼才,咱必结果了其狗命!免得日后祸害他人。”只见那虬髯大汉回身望着远去的众人,义愤填膺地说道。
“三叔休得如此动怒,讲下这等无礼之言。似这等不开眼之人,今日有幸遇得三叔一顿教训,想必日后应生戒心,能有所收敛。”那女子听得虬髯大汉之言,免使梦归一心生误会,便与虬髯大汉说道。言语之中既有关心抚慰之情,又含提醒规劝之意。
“姑娘说得是,姑娘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只是便宜了那帮无赖。”虬髯大汉听得那女子言有告诫之意便说道。
“怪得那帮无赖打搅,坏了大家的兴致,辜负了那一桌美味佳肴。今日承蒙二位相助,姑娘与壮士如若不弃,还请移步堂内,在下做东,以表谢意。”梦归一听得那姑娘与虬髯大汉之语,为缓解气氛,话锋一转便以吃饭为由面对着那女子和虬髯大汉二人说道。
二人看得梦归一如此说,便也一道回身进入酒楼。那小二也经方才一番惊吓,稍缓得神来。见梦归一安然无恙,与那姑娘与虬髯大汉又进得堂来,便立马迎身上前,前恭后敬引得三人上楼进入雅间,“众位客官在此间稍待,本店好酒好菜马上为各位奉上。”小二边说边退出门去。
只见房间内装饰典雅、别致奢华。迎门一道五子逍遥醉花荫锦绣屏风幡然而立,侧面一幅百花争艳吐春风富贵牡丹栩栩如生。入得里面,一张青桐碧蚕七弦琴微微透香,一只血玉瑞兽云香炉三足鼎立。
三人走到桌旁,梦归一屈臂指向坐北一侧之席,请那女子入座。那女子也是甚明事理之人,见得梦归一将席中尊贵之位引于自己,便无论如何也不肯受,最终二人于坐北之席两侧分席而坐,梦归一居右,那女子居左。
“这狭小空间,挤得咱喘不过气来,甚是生闷,咱须得到外边透透气。姑娘与公子乃文雅之人,还请不要见怪。”见二人坐定,虬髯大汉便假意欲出得门去。
“三叔如是闷得慌,便到得大堂独自吃些酒菜也好,只消谨记切勿贪杯,以免酒后生事。”那女子见虬髯大汉有意出门,便随即嘱咐道。
“前辈但去无妨,只是可惜不能与前辈同饮,终是憾事一件。”梦归一见虬髯大汉欲出得门去,便无多想,以理相敬道。
“来日方长,还望公子见谅,公子请自便。”虬髯大汉拱手回礼,便转身出得门去。时值小二正端着酒菜迎面走来,见大汉出门,便躬身以笑相送。
“二位请慢用。”小二进门将盘中酒菜逐一摆在桌上,说完便退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