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福虽然嘴上答应又收了银子,一时却拿不定主意。
他本就仰慕卢俊义是个好汉,又知道其中原委,想卢俊义一事定有冤情,都是梁中书和李固这两边都想某他家产罢了。
思量半晌,回到劳中把事情同兄弟蔡庆说了一回。
蔡庆听罢说道:“哥哥平生最是决断,量这些小事,有何难哉?
依我看,卢俊义自己都说了在梁山上住了几日才回来,想来他定和梁山好汉有些勾结。
且不说卢员外平日在大名府就是个仗义的人,若是哥哥因为这点银子就害了他的性命,日后事情败露了,
非但官府这边不好说,只怕梁山上的人也不肯与你善罢甘休,这不是两边不讨好吗?
当初梁山打青州对外说的口径就是为了救在牢里的孔明还是孔亮来着。
依我愚见,哥哥便假装答应,只管收李固的金子,却不给他办事。
哥哥却趁着没人进牢里同卢员外盘盘道,只做要救他,问一问去哪里可以搬来救兵,咱们也好知道他的底细,再做定夺不好么?”
蔡福点头称是,说不定在卢俊义这里也能讨得些好处呢?
吃了原告吃被告也并非只是后世才有的。
二人商议已定,蔡福便买了一只鸡一坛酒趁着晚上没人来到死囚牢中。
卢俊义臀腿上都是棒伤,正趴在干草堆上半昏半醒,听得有人进来也看不大清楚。
蔡福将酒肉放了说道:“员外无须动,我来瞧瞧你,给你带些饭食。”
卢俊义勉强将上身坐了起来说道:“恕卢某眼拙,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蔡福道:“在下蔡福,是大名府两院押牢节级兼充行刑刽子。”
卢俊义道:“哦,莫非你救是铁胳膊蔡福的?久闻大名只是未有机会结识。”
蔡福道:“我也是久仰卢员外的为人的,这次卢员外遭此横祸也是命犯小人。
员外外出不知,前些天那个李固回来就一纸诉状将你给告了,说你勾结梁山贼寇造反。
我却知道,却是李固和尊夫人勾结起来设计出这条毒计,要谋你的家产。
梁中书也是惦记着卢员外的家产了,如今已经写了书信送到东京城里去给大学士蔡攸了,就是要定你个谋反的罪名好抄没你的家产呢。”
卢俊义听了这话气得破口大骂,又恨贾氏不守妇道,又恨自己瞎了眼当初收留了李固这么个白眼狼。
还恨梁中书为了私利不顾法度,要冤枉自己,当然,也恨吴用想出来的这一条毒计。
蔡福劝道:“卢员外,事到如今骂也无益,倒是想想法子先出了这监牢才好。
你若是有那可靠的门路或者人,我倒是可以帮你走动走动。
不然若是等得东京的批文回复了,只怕再想找门路也难了。”
卢俊义想了一回,竟然发现不知该找谁才能帮上自己这个忙,能试着救自己一回了。
在大名府虽然也认识不少士绅,谁又能不惧怕梁中书的淫威?
真上梁山去求宋江吴用?且不说他们愿不愿意来救,就算救出去了自己这一辈子可都剩下落草为寇了。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贾瑞!
和贾瑞也认识这么多年了,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行动有些鬼鬼祟祟的,到底有些脑筋,又说过在东京似乎也认识些权贵,却不知他愿不愿意、能不能帮上自己?
因问道:“蔡院长,我府中有一个心腹人叫做浪子燕青的,你可知道他的去向?”
蔡福道:“燕小乙哥我们是认识的,还在一起吃过几次酒呢。
听说李固回来后,尊夫人便将燕青打发出去了,至于去往何处了,却不得而知。
员外若是问,我便去探寻探寻。只是远水解不得近渴,卢员外还有没有别人可以依托?”
卢俊义叹了口气,贾氏和李固怎么不知道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