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赵金罗口中的泉州商人林友仁终于出现了。
林友仁约莫三十左右年纪,中等身材一身长衫几分儒雅中透着一股子商贾特有的精明。
“见过安德帝姬。您就是贾公子?久仰久仰,今次一来汴梁就听说京中多了一家贾大善人开的养育院。不想今日有幸一见!”林友仁唱了声喏道。
贾瑞还了一礼道:“林员外,久仰了。”
邀至厅中落座寒暄了几句,贾瑞便问道:“听闻林员外是泉州有名的大商贾?不知你们家里是跑哪条航线的?”
林友仁笑道:“谈不上大,不过略有几条船,几百船工罢了。
我们祖上自唐伊始便是跑船的,如今传到我这一辈已是十余代人了。
也有往东洋的船,南洋和西洋偶尔也会下一下。”
贾瑞点了点头,又说道:“听帝姬说,员外对我的白玉瓷很感兴趣?”
林友仁道:“正是呢,这御用白玉瓷不论器、色、声都是鄙人见所未见的,想来那些海外的大族贵绅们定然也会喜欢。
故而冒昧登门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进些货往外贩卖贩卖。”
贾瑞道:“这白玉瓷虽好,价格却是不菲啊。”
林友仁笑道:“贵自有贵的道理。我大宋的瓷器本就受海外各处贵族的吹捧,虽然贾大人这白玉瓷价格贵些,想来也是有人肯出大价钱买的。”
贾瑞一笑道:“这是自然,从古至今,有人的地方便有贫富之差。
富人虽然是少数,可少数富人手中所掌握的财富却比占了大多数的穷人财富总和要多得多。
女人的钱比男人的好赚,富人的钱比穷人的好赚,是不是这个理?”
林友仁道:“大人这话说得精辟!林某佩服!
实不相瞒,这段时间在汴梁住着,我还发现京中多开了一家叫香雪斋的脂粉店和一种叫英雄醑的好酒,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都是贾大人的手笔!”
贾瑞笑道:“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罢了,让员外见笑了。
怎么,你不会对这些香皂雪花膏的也感兴趣吧?”
林友仁道:“外夷本就仰慕我大宋富庶丰饶,从大宋贩卖过去的丝绸绢布或是茶叶瓷器在世界各地都是有钱有势的人才能享用得起的。
您的香皂和其他东西在东京本来也是皇家和贵胄们才能用的,卖到外洋去自然也是贡品一级的好东西。
大人也深韵经济之道,自然明白,越是贵重的东西利润也就越丰厚了。
只怕我若是能运出去一船香皂或者白玉瓷,能抵几船丝绸带来的回报呢。”
贾瑞哈哈一笑:“英雄所见略同!实不相瞒,我也早就想着要把生意做大呢,不但要让整个大宋还有辽、金等国的有钱人能用上我的东西,还要让大洋彼岸的人也能用上。
只可惜我能力有限,又不懂海贸不知航线,因而要打开海外市场,只能跟有经验的人合作了。”
林友仁听了大喜道:“贾大人若是这么说,那林某只能感叹咱们两个相识可是我的大造化了!
不是我吹嘘,林家在泉州不管是船只数量还是经验丰富的船工数量都是其他商家不能比的。
大人若是看得起在下,不妨咱们谈一谈合作如何?”
贾瑞笑道:“最好不过了!只要林员外果然有实力,我可以把我这些商品在海外的总代理权都给你,只让你一家做我的海贸生意,怎么样?”
林友仁忙说道:“若是真能如此,那价格方面都好说,我也敢打包票,出货量肯定小不了。”
贾瑞又说道:“我甚至还可以把香皂或者白玉瓷的烧制方法都告诉你。”
这话一出口一直在旁听的赵金罗不由得一惊:贾瑞疯了吗?把制法告诉别人,谁还来买他的东西?这不是在断自己的财路吗?
林友仁却是面色凝重了起来,思忖了一会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