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哆嗦了一下,似乎才认出此刻问话的人是县令何天顺,忙跪了起来说道:“是,是……我因同家中小厮德贵私通勾搭成奸,妄图长久厮守,便趁着夫君郑渊害头疼病吃药之际买了二斤砒霜,晚间加在汤药中强行给郑渊灌下……”
说完了案情已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何天顺一脸讨好的看着贾瑞和赵金罗,等着他们问话。
贾瑞想了一回问道:“砒霜是哪里买来的?多少银子一斤?”
刘氏答道:“都是德贵买的,奴家一概不知。”
贾瑞又问道:“砒霜乃是剧毒,只需几钱便可置人于死地,且这玩意价格不菲,你为何买了这许多回来?”
“这……我是怕生药铺卖的砒霜掺假,买少了不能致死。”
“既然药死了人,为何不将剩余砒霜丢弃,反而留在家中?”
“因为……”刘氏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许是因为郑渊中毒之后挣扎呻吟,死状恐怖,刘氏吓得失了神,故而忘记了……”何天顺推理道。
“闭嘴!问你了吗?”赵金罗骂了一句。
听贾瑞这么一问,她也觉得事情蹊跷了。
“你和德贵是如何计划的?毒死郑渊之后如何遮掩?若是遮掩不住出了意外怎生逃走?逃往何方?”
贾瑞又抛出一连串的问题,刘氏吭吭哧哧的答不上来。
赵金罗索性钻进了牢房里蹲下身子扶着刘氏的肩膀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冤情?”
刘氏看了赵金罗一眼不敢说话。
赵金罗道:“若是有冤情你便说出来,我自给你做主!我是安德帝姬!”
“安德……帝姬?”刘氏显然没想到这个跑到大牢里看自己的小丫头是皇家女,不由得怔住了。
“听清楚了没有?帝姬问你话呢,你可有冤情?”何天顺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帮腔道,语气里不乏威胁的一味。
“让他闭嘴!鹦鹉学舌,一点规矩都没有!”赵金罗蹙眉道。
“是!”华强答应一声反手就是一个嘴巴抽在了何天顺的脸上,打得他往后一仰险些跌倒。
贾瑞道:“刘氏,若有冤情你只管说出来就是了。你的孩子还未满月,难道你就不想洗脱罪名护佑他长大成人吗?”
“我……”刘氏的眼泪不禁又夺眶而出。
贾瑞接着说道:“帝姬这次就是奉圣旨来体察民间冤情的。何天顺收受贿赂出入人罪的事我们尽已知晓,如今只差有受害者出来指正了。”
刘氏听了这话再也绷不住了,如捣蒜一般的给赵金罗磕头道:“帝姬殿下,民妇冤枉,冤枉啊!
民妇并未与德贵通奸,更没有毒死我家相公,方才那些话都是被逼说出来的。
我若不按着他们教给的说,他们便要打死我,连同我的儿子也一起没了活路!
我是为了给我相公留一条根才被逼承认了这一切的!”
“刘氏!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既已经招认,这会子翻供你……哎呀!”
何天顺话未说完,脸上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求帝姬给民妇做主!民妇冤枉!”刘氏用瘦弱如枯枝一般的手紧紧攥住赵金罗的胳膊,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别急,自会水落石出的,你的孩子如今有人看管,稳妥得很。”赵金罗不禁也跟着落下眼泪来。
刘氏听了这话手上才松了劲,捂着脸又放声痛哭起来。
贾瑞冷冷的看着何天顺:“你怎么说?”
“我……大人明鉴,这都是这刁妇听说帝姬身份尊贵,想要临时方案,这……”
正这时,监牢门口海柱的声音传来:“大人,嫌犯郑坤已带到了!”
贾瑞点了点头对赵金罗道:“帝姬,此处腌臜,还请移步堂中再问话吧。”
赵金罗将刘氏搀了起来说道:“走,往厅上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