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个时辰,西门庆便去而复返了。
金莲忙问道:“如何?大官人可打听的什么消息了没有?”
西门庆一脸凝重,摇头说道:“倒是打听明白了,只是…我若是说出来了娘子别着急。”
金莲一听便慌了,王婆凑过来说道:“大娘子不用害怕,且先听听是怎么回事?”
西门庆道:“再想不到,原来是有人在衙门把大郎给告了,说是有人吃了大郎卖的酒,一晚上就死了!
如今告在县令大人那里,说武大郎卖毒酒,要让他偿命呢!”
金莲一听这话就没了主意,哭道:“这是什么话?
不过是几坛子酒,哪里就吃死人了呢?大官人也是吃过我家的酒的,怎么就没事?”
西门庆顿足道:“我自然知道你家卖的酒是好酒,可如今有苦主告状,衙门也不能不管不是?
想是有县里头的泼皮无赖见大郎卖酒赚了钱了故而眼热,又看他老实,才故意诬告的。
娘子也别着急,我今天也是去的晚了,并没有见到知县相公。等明天了我再去就是了。”
金莲道:“纵然是诬告,被抓在牢里头能好过吗?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要害大郎?”
西门庆脸上有些尴尬,说道:“我今天只见到了王押司,和他也不熟,他也没告诉我到底是谁告的,不过日后开了堂自然有分晓。
牢里的典狱差拨我也已都使了银子了,想来大郎在牢里不会受什么委屈,娘子只管放心。”
金莲道:“多谢大官人想得周全,使了多少银子大官人只管跟我说,我这就回去拿给大官人,只求别让大郎挨打遭罪,能早早了结了这件事才好。”
西门庆道:“这么客气做什么?都是乡里乡亲的,谁有点难处不该帮上一把?
等明天我问明白了知县相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看看使多少银钱吧。
大娘子也别着急,我明天还往衙门里去,肯定帮着你把大郎的事了结妥当。”
金莲叠声称谢,只觉得西门庆是个热心肠的大善人。
又说了几句话,西门庆只让金莲不用太过担心便起身去了。
金莲同王婆说了几句话也回家里等着西门庆的消息了。
回到家里没一会贾瑞也回来了。
金莲便将王婆和西门庆的话说了一回,贾瑞听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也打听到大哥是往县衙里去了,说是衙门里也要买酒。”
金莲抹着眼泪道:“可不是用话将大郎诓了去么?”
贾瑞又说道:“我也往衙门里去了。”
金莲忙问道:“怎么说的?”
贾瑞摇头叹了口气道:“没人搭理我,也比让我进去,我问起大哥的下落都说不知道。”
金莲道:“咱们这样升斗小民,那些官差老爷们哪里放在眼里?幸亏西门大官人说得上话,又愿意帮忙…”
贾瑞冷笑一声道:“嫂嫂也别太相信他,你想想,前两天他不是还惦记着要咱们的蒸酒方子呢?大哥没答应,这才几天就出了这等事?”
金莲瞪大眼睛道:“怎么?叔叔的意思是这件事都是西门庆暗中使人做的?”
贾瑞并没有答话,而是反问道:“大哥良善,在阳谷县里又没有得罪谁,除了西门庆你还能想到谁坑害了西门庆能得到什么好处?”
金莲小声道:“可我今日见西门庆倒也彬彬有礼的,又热心肯帮忙…”
贾瑞冷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实不相瞒,我略通一些相面之术。
我观西门庆其人虽然眉目清朗,却是鹰钩鼻四白眼,绝对是奸诈淫邪之相。
说不定他也是看中了嫂嫂的美色,动了歪心思了。”
贾瑞也不好解释自己是怎么了解西门庆的,只能把锅甩给封建迷信了。
“叔叔说笑了…”金莲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