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不喜欢咄咄逼人的女子的吧!尤其像他这样的掌权者。
篱落心里嘀咕着一面低头擦眼泪一面不忘偷瞄着男人的神色,见似乎稍有缓和便越发哭得起劲起来。
哭哭啼啼道:“韶阳若是不将此事查清楚,哪里回得去呢?怕是想走也走不了吧!”
反正不会寻死觅活,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她是断然不会做的,除非杀了她。要不然就别怪她走不了,到时候殿下再去纠缠可不关她的事。
少女哭得凄凉,可言下之意却显而易见,秦言莫岂会听不出来。
但不管怎么说一个大美人哭得这般梨花带雨心下自然多了抹怜惜,火气也稍稍消了些,只是一时无话可说。
直到耳边再次传来“韶阳不想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娘亲”之类的咕哝声才终于动了心肠。
将心比心人家也是公主,上面还有顾炎城这样的兄长又还有皇室族人,岂能不在乎流言蜚语?而故去的倪甄怕是也不得安宁吧?或许会被人诟病?
想到这些,他便有些不忍心起来,这才缓了神色。
“韶阳公主想如何讨回公道?”秦言莫嘴里问着,心下早已明了,猜想少女这般啼哭无外乎就是想要一纸能证明清白的诏书罢了,因而语气稍显冷淡。
结果少女的话却出乎意料。
“就说小女病了,要召见宫中太医和城里的大夫联合会诊就可以了。”说着,她大大叩了个响头,似乎早已想好了对策。
联合会诊?
当这四个字一入秦言莫的耳朵心下便不免震惊,当然更多的是对眼前少女看似年轻却颇有谋略的一种欣赏。
毕竟事实胜于雄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悠悠众口堵滔滔流言岂不妙哉,而且不费吹灰之力,甚至还保全了皇室的颜面,确实是个好法子,只是想法有些大胆。
“罢了,允了。”
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一脸不在乎,他自然也不好无故拦阻,于是挥了挥手招来了正守在殿外的孟了耳语了几句后便让他去了。
当然耳语的内容无非就是让他别声张,别惊动太子之类的话。
只是孟了在转身离开金銮殿时还是忍不住瞄了篱落一眼。
宫内的太医对她来说早已不可信那是自然,宫外的大夫又偏听偏信也唯有一起会诊才能打消心怀不轨之人的胡乱编排,这样一来自然就能为她正名。
只是被一众大夫会诊这事从古至今那可是头一遭,他很佩服她居然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毕竟大夫大多是男人,把脉时望闻问切自不能少,这本身就是一件特别容易被人诟病的事,就是普通村妇尚且都要躲避着更何况是公主,自然是有些骇人听闻的。
但一想又感觉似乎又在情理之中,都被人说得这般不堪了还怕其他的作甚,只是这勇气当真让人心生敬佩。
只是更让他意外的还不止于此,一出宫门他发现宫外早已有不少大夫候着了,似乎都在打听为公主治病的事是否是真的。
后来一问才知他们也是听说的,心下更是不免稀奇。
其实孟了有所不知,早在篱落进宫之前她就让阿菁放出风声去了,因而才会引来这么多人。
他们大多都是好奇真相且跃跃欲试想一展身手与宫廷里的太医一较高下之医者。
也有不少心怀高远的有志之士,早已想在皇上面前彰显能耐,且盼着能在宫里某个太医职位之人。
当然其中也不乏个别滥竽充数者,纯粹是为了进宫一睹皇上的龙颜的,毕竟那可是一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那这事为何如此之巧?自然不得不说是篱落早已筹谋好的。
记得当时被兰馨确诊身子干净,一切都是被人陷害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在谋划了。
而那日在秦夜冕面前为自己正名就是一个开始,都是在为后面的事铺路。
宫里的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