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想中,马车很快进了宫。
他们前脚刚到太子府后脚就被皇上传唤了,果真如他和殿下所料想的一样,一个被禁足一个暂时卸任了。
不过好在他们在进宫之前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倒是不至于太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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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弹指即逝。
五月在玫瑰花的凋零中即将落下帷幕,六月在炎热和躁动中悄然开启。
篱落整日不是与阿菁打打杀杀就是围着一群老母鸡新下的小鸡仔团团转,日子过得倒也清闲。
只是脸上的笑容少了,没有多少情绪,背影看起来略显落寞。
“公主,宫里来人了······来传娘娘的懿旨。”
一日,篱落正在马厩里给妖孽打理毛发,怜儿突然来了,脚步踌躇,眼睛红肿,显然早已经哭过。
“是之前来过的那位公公?”篱落的手微微一颤。
“是······。”怜儿声音一哽眼泪瞬间滚落下来。
“说什么了?”心下一紧,篱落的声音问得有些艰难。
“皇后娘娘让你·······后日进宫·······观······观礼·······殿下大婚。”
好不容易将话讲完,怜儿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像家里死人了一般悲恸。
这么快?
后日?
六月初二?
篱落手里的毛刷“哐当”一声掉入水桶,溅得水花四起惊得小白马一声嘶吼。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眨去突然冒上来的湿意,又用力吞了吞口水将喉咙里的酸涩吞下,同时一把抱住妖孽将自己的脸埋入它的脖颈,直到很久之后才悠悠开口:“知道了,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公主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哪怕怜儿在哭也听得一清二楚,忙眼泪一抹捂着嘴巴跑了,不忍再听。
耳边终于清净了,篱落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滚滚而下如泛滥的潮水。
她本以为自己早已想开,在那日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之后。
结果呢!一切都没变。
她依然软弱、胆怯、痛苦、不愿听到他大婚的消息如一只鸵鸟一般。
也终于意识到这段时日以来的坦然和冷静不过是她的骄傲和自以为是在作祟,不过就是他的身体比灵魂更愿意屈服于现实罢了,其实一切都没有改变,她依然无法面对。
痛苦再次席卷而来,窒息的感觉更是袭上心头,如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因而再一次在夜深人静下在辗转难眠里悄然离开了公主府。
夜,静得出奇,街上空无一人。
除了街边偶尔传来的几声蛙叫外就只剩篱落那飘忽的脚步声和被路边霓虹照得时而明亮时而忽悠的影子······。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落寞的神情比偶尔跑过身旁无处可去的野狗还要来的孤单,如丢了魂的尸体。
游荡着,竟走到了城南。
那里有一座高塔,名叫“望天”。
记得她和殿下曾经来过这里。
心口一动,没有多想她便走了上去。
根本没意识到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塔下的士兵居然一个都没有。
她爬上高塔,站在齐腰的栏杆内驻足眺望。
夜很黑,她看不清城市的全貌,却依然能将那条被霓虹照亮的街道尽收眼底。
那是她与殿下曾走过的地方,手牵着手······。
就在篱落心思浮动莫名有些伤感时,不料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一个人影。
只是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另一个黑影给缠住了,然后双双纠缠着进了黝黑的角落。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悄无声息。
篱落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是一阵风刮过后留下的骚动只轻轻转头看了一眼。
当她转回去后不久,一双手突然一把抱住她时才吓得低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