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
头顶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在安静的室内,如小提琴下悠扬动听的音符,温柔的极不寻常。
更是与刚才“进来”二字里的恼怒和拉扯她时的粗鲁不同,似乎屋内和屋外早已是两个天地。
一个是她,另一个是“她”。
篱落分不清他这是在对她说话,还是在对他心里的花怜影说话,怔愣着没有回答。
因为男人不同寻常的温柔在她眼里如水中月一般极不真实,当然也激不起她内心丝毫爱的涟漪。
“她是花怜影吗?”她轻声询问,不敢抬头看他。
擒着泪水的眼眸只敢盯在墙上,生怕自己会在他的眼神里看到痛苦或者一往情深什么的。
“嗯”男人没有否认,轻“嗯”了一声后将视线从墙上移向了她。
篱落没有抬头,但她感觉的到他眼眸里的炽热正一点点汇聚,然后将她层层包裹。
好似她是那自动走入笼子里的猎物,正等待他随心所欲地玩弄。
“你是因为我长得像花怜影才喜欢我的吗?”
在男人一声不吭地盯视下,篱落鼓起勇气将泪眼婆娑的视线移到他的脸上。
这才惊觉他好像喝多了,眼神不似平日里的清明。
眼眸更是深得吓人,如乌云过境后的暗沉,又如野兽遇上猎物时的那种贪婪,带着难以言说的威胁。
她紧张地后退了一步,吓得连呼吸都屏住了,甚至连哭都忘记了哭。
“你说呢?”就在她以为男人不会开口的时候他说话了,一个反问后的一个前进,他将她逼到了靠近窗口的墙上。
“说,你在宴席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带着魅惑人心的口吻,他突然贴向她的耳朵。
男人的话很轻,可气息却很烫,烫得篱落整个人如着火了一般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花糖王?”得不到答案的男人仿佛生气了,狠狠咬了她一口后又咕哝了一声。
疼痛和那轻如羽毛的话,如突然浇下的一盆冷水将篱落懵圈的脑子给浇醒了。
当呻吟从嘴里即将溢出的时候她狠狠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然后用力抵着他的胸膛道,“那你呢?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吗?”
她抖着声音,不让他靠她太近。
因为她害怕他的靠近会扰乱她的思绪,让她没办法思考。
可男人哪里会如她所愿,突然抬起她的下巴开始用眼睛一点点将她临摹。
从眼睛到鼻子到嘴巴到耳朵再到她的脖颈,一遍又一遍的巡视后沙哑着嗓音道,“怜影·······你真的是怜影吗?”
说着,他突然亲了下来。
男人的声音不轻,可对篱落来说却响的如一颗炸弹炸得她体无完肤。
尤其在听到“怜影”二字后震惊的眼泪早已如断线的珍珠滚滚而下,而他的吻又接踵而来,猝不及防的同时更是锥心刺骨。
因为她没办法自欺欺人,也没办法当这一切只是一段没有结局的爱情。
因为她彻底失望了,以至于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回应。
因为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似的千疮百孔,连呼吸都很疼,很累。
而男人的吻更是极不寻常,明显带着平日里没有的心疼和抚慰。
甚至她能感觉到他嘴唇的颤抖,和那捧着她脸的手正轻轻抚摸过被咬的耳垂时的那种不舍,就更是心如刀割。
所以她炸毛了,如发狂的母狮子般暴跳如雷。
她狠狠咬了他。
那一口带着恨意的撕咬,连着皮带着血,在昏暗的室内,她感觉自己如嗜血的魔鬼一般赤红了眼睛。
她知道她咬疼了他,只见他吃痛地后退了一步,然后用手捂着嘴唇。
那血从指缝里流出,瞬间染红了男人白皙的手,也惊到了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