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直接叫爹爹更好。”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洛斌应该很快就会下山。那么她就再送他一个惊喜——一个连感情都无需培养的现成女儿。
“那他会喜欢朵朵吗?”小丫头似乎有些没自信。
“当然。”篱落说着,还不忘贴着她的耳朵神秘兮兮道,“你知道夫子家的哥哥是谁吗?”
“是谁?”朵朵好奇地大睁着眼睛问道。
“就是我上次说的,在路上碰到的那个超级大帅哥。”
“就是姐姐要找的那个大哥哥?”
“嗯。”篱落点了点头道,“以后他就是你哥哥了。”
“真的吗?”朵朵立刻欢呼雀跃起来,一扫脸上的阴霾。
“所以姐姐走了以后,你一定要听他们的话。”篱落说着,在她头上摸了摸,终于放下心来。
“好,朵朵一定会帮姐姐看着他,不让他到别人的碗里去。”她一直记得她说的话。
“好。”篱落笑了,一抹皎洁的亮光划过她的眼眸。心想,只要这丫头不哭,先委屈洛日做几年光棍也无妨。
这样想着,她又抱起早已窝在她怀里“呜呜”直叫的小家伙。
雪白的身体,乌溜溜的眼睛,是篱落自认为最可爱的宝贝。可它实在太小,她真的不忍心看它一路颠簸,又吐又拉的痛苦模样。
“小灰灰,以后你就留在朵朵身边。等长大些,我再来接你。”说着,她亲了亲它。又逗它玩了会儿,才把它交到朵朵手里。
她看得出小丫头离不开它,所以只能将它暂时留下。哪怕此刻它正巴巴地望着她,一副被遗弃了的可怜模样,也只能狠心一走了之。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还是去看了眼朵朵的祖父。发现短短几日光阴,老人居然已经病入膏肓连话都不会说了。
唯有一双含泪望着她的迫切眼神里,是对孙女放心不下的痛苦和坚持。
那模样让篱落泪目,不免感叹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怎样一种精神上的摧残和折磨,硬生生将一个健朗的老人折磨至此。
最后,她什么也没能为他做,只能告诉他朵朵以后会有一个将军的爹和一个好哥哥,让他不至于心中挂念。
可能因为篱落的话让他终于放下了心中大石,老人在几日后的一个夜晚安详离世,嘴角居然挂着笑。
后来听说是戴将军料理了他的后事,一直等着洛斌从山上下来才放心离开钱府。
傍晚的夕阳流连着带走最后一丝光辉的时候,夜突然趁虚而入。
它迅速占领整个天空,将黑色的斗篷彪悍又无情地打开又收拢。
遮住了星星,挡住了月亮,屏蔽了风,也喝止了雨,将夜的纯粹诠释的淋漓尽致。
道路上,一辆马车正悠悠地跑着。
除了马头前的几盏油灯引领着那一隅的光亮之外,再也看不见周围的景致。
耳边也听不到声响,除了马蹄声和车轱辘声,只剩下车内那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哈欠声。
“还是先睡会儿吧!”公主一副想睡又硬撑着不闭眼的模样,实在令兰馨哭笑不得。
自从刚刚出城前,她去打听了一下柳城后,那兴奋的模样就再也不似刚刚一副不着急走的神情。猴急的好像睡着了就会错失什么宝贝似的,实在令她好奇到底听到了什么。
“不是说很近,入夜就能到吗?”篱落很生气,感觉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很快就到了。”兰馨很无奈,若不是她在钱府呆得太久,兴许她们早就到了。可她不敢说,毕竟公主若是无理取闹起来,根本没道理可言。
“阿菁,你就不能快点吗?”过了好久,篱落实在忍无可忍再次拉开帘子催促,眼里已经火冒三丈了。
因为她们告诉她,在柳城就住一个晚上。若是这样慢慢走的话,怕是走到天亮都到不了。那她们岂不是白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