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色的火焰之后微不可闻的叹了声气,只是捏诀灭了火就再也没有后文,此后也没有再为难过她,只当课堂没有她这个人。
后来其他学生告诉无悯,文课夫子就是水神共工。共工与祝融一水一火,向来水火不容,他们是同一天渡劫封神的,后来又同在天界共事却互相看不顺眼,处处针锋相对。另一方面心里对于对方的能力又是认可的,两人都是同期神祗中的佼佼者,实力不分伯仲。祝融死后尸身被三途川的河水腐蚀殆尽,天界为他立了衣冠冢以供祭奠,共工从未去过。外界都说水神果然与火神隔阂深重,纵使火神已然身死水神都未能释怀,无悯倒是觉得共工只是不愿相信那个人已经死了。她承袭了祝融独有的深红色火焰,共工应是睹物思人,想起了故人。
又是冗长而枯燥的文课,无悯还在琢磨昨日新学的术法,并未如往常一般睡着,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团小小的影子投在半透明的纱窗上,无悯不是第一次留意到这团影子,从气息上几乎感受不到那团影子的主人有什么灵力,其他学生都在全神贯注的听共工讲经,更是没人会注意到角落里那团浅淡的影子。她左右也是闲着无聊,便用昨天学的术造了副壳子留在课堂,自己则隐了身形偷偷溜了出去,这个本是极简单的傀儡术被她改了一半,融合了引魂,造出来的壳子虽然不及傀儡术那么灵巧,却能让施术者的真身神不知鬼不觉的遁走,便是共工这种上神也是瞧不出破绽的。只是那壳子若是沾了血便会立时消散,左右文课上最多就是切磋辩驳碰碰嘴皮子,怎么也不会血溅当场的,用在文课逃学上真是再合适不过。
小人儿带着大大的兜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站在不起眼的纱窗边听着课,并没有注意到隐身靠近的她。这么无聊的课居然也会有人听的这么津津有味,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竟不能堂堂正正的坐在屋子里,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听课。
她直接贴符禁了他的言,一把将人抱走几个腾挪间已经到了千里之外,确认出了共工感知的范围,她才放心的现了形。星辰斋是天界灵流最充沛的地方,这孩子的灵力又极其微弱,想来共工单靠着神识是感知不到他在外面偷听的。但她不一样,她若是直接现了形,共工定能第一时间将她抓回去听课,尽管她还是不会听得进去。听不听是一回事,在不在是另一回事,共工能默许她上课的时候神游太虚已经是看在祝融的面子上了,若是她不知见好就收真的当众缺席,怕是这辈子都别想过文课这关了。
无悯拐走这个孩子只是一时兴起,她实在是好奇这孩子的身份,于是手先快脑子一步的摘掉了对方的兜帽,帽子下的人慌忙躲避,试图抬手遮掩。无悯毫不费力的握住他细弱的手腕,眼里的惊讶溢于言表。那孩子看她已经看见了自己的模样,急的都要哭了。
他只有凡人五六岁幼童的模样,化形不全,头上长着一对毛绒绒的狐狸耳朵,身后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他的皮肤很白,晶莹剔透的,白发白眉,连长而卷翘的眼睫也是白色。耳尖和尾巴末梢却有一段浅浅的蓝色,据她所知只有九尾狐妖会有这种毛色,可这只狐狸崽怎么看都是只有一条尾巴。
“小家伙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无悯自觉已经拿出了十二分的温柔,可到了他眼里眼前这个女子却邪性霸道吓人得很,属实没什么说服力,他委屈的红了眼眶,开始无声的簌簌落泪。
无悯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人身上的符还没解,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即挥手熔了符纸。
“你是什么人?”那孩子出声询问,声音并不如他的模样那般幼齿,而是少年人才有的低沉沙哑。
“我是无悯,嗯……一个刚飞升不久的神仙。你呢,你又是谁?”
“禾兮。已故战神翎风的遗腹子……”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可是很显然,无悯并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劲。“哦,这样啊,星辰斋不是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