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开这浣衣局子时邻里送来的一砖一瓦,无数打着补子,却不染污渍的旧衣衫,让这孤儿寡母,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熬的寒冬酷暑。
所以她怕自己没回到巷子就离开了世间,她也怕长生来的太晚,自己做不了最后一件事。
初阳升起,巷子又开始了一天的生息,周晨对着门口久久未曾散去的邻里,深深一鞠,久久未曾起身。
局子里,周晨与长生好劝歹劝,终于说服了那个妇人,躺在一旁的竹椅上,纳着凉,看着几位年轻人忙前忙后的淘洗着衣衫,手中的旧蒲扇越摇越慢。
入夜,众人没有坚持,妇人撑着身体为其做了一桌的饭食,挨个的夹菜盛饭,周晨有些更咽,被妇人拍了拍肩膀,摇了摇头。
“娘不让我陪在身边。”被赶出了房间的周晨低着头,沉默不语。
“康婶是不愿意看你哭哭啼啼的样子。”长生坐在石阶上,看着月色。
“会有鬼差前来吗?”周晨如今已经见过不少生死,对鬼差已经不陌生了。
“不会的,你身上有功曹的阴令,他们不敢登门的。”长生摇了摇头,他不信有哪个鬼差敢触自己眉头,拘魂锁命?少年能拆了他们,待妇人的阳寿耗尽,自然会神魄离身,一行人便一起回到冥府。
“提到这枚阴令,我再上京之时,遇见了一位修士,好像对我很少了解,期间还多此有意无意的暗示我这枚阴令出存在。”周晨掏出那枚漆黑令牌,还给了长生,回想起之前的一件怪事。
“嗯?察觉到了阴令?”长生听着周晨的话微微一愣,除了阴差鬼众,哪怕是一位上三境修士也不会察觉到阴令的气息,因为这本是不存在于阳间之气,修为再高,也不会跨越阴阳的隔阂,这就是为什么长生能放下将阴令交给周晨的原因。
“是阴物?”少年感觉到此中猫腻,便又多问了一句。
“并不是,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气运,应该是一位悟定修士。”周晨如今也是位道德加身的中三境修士,一般阴物应该会避之不及。
此时,言黎春突然利用武夫凝音的手段传来一段话,让二人皆有些神色凝重,不知是哪个倒霉玩意在如此关头找不自在。
“去吧,我守在康婶这里。”长生点了点头,周康转瞬即逝,在这个满是文德气运的巷子中,他便是一尊类似与城隍的存在。
少年袖中掐着一道符箓,如今自己修为大跌,已然运用不了什么术法,便备下了数张符箓,以防万一。
刚才言黎春所言,有位暗暗潜行的身影,一直隐匿在夜色之中,好像在等待着某个时机,等到那个妇人的魂魄刚刚脱离肉身,会虚弱至极,长生众人不敢冒险。
几道荧光闪过,随着巷子内的气运骤然凝厚,一道满是浴血的身形便狼狈的翻过院墙,直奔妇人的房间奔来。
“呦呵,挺能跑啊。”长生看着来人有些惊讶,三人联手居然还是让他冲进了院子,看来是有些本事的。
来人看着坐在石阶上的黑袍少年微微一愣,居然还有人,其手中一道诡异光芒闪过,随即化为数道青光利刃,直奔少年袭来。
只见少年直起身子,指并剑势,数道青光皆被其打散,随即反手将想要借机入室的身形一拳打退,倒飞至赶来的周晨身前,直接被其封印了神窍,打散了一身灵气。
“是你?”周晨掀起那道身形的斗篷,露出一张很是熟悉的面孔。
“怎么,认识?”长生坐在石阶上,并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
“他就是我说的那人。”周身将其带到长生身旁,自己则站在房屋前,言黎春与芸笙守在四周。
“哦?”长生打量着这位,怒目圆睁,一脸血迹的年轻人,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周晨,你交出那枚玉令,我可保你母亲不死。”男子挣扎着起身,看向少年身后的周晨,开口说道,一身戾气,其万万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