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一个人忘却了所有,而与之相爱之人却记得一切,对那个依旧陷在感情之中之人是不是很不公平?”长生坐在如今变了模样的三生石旁,望着漫天黄沙,有些惭愧。
“其中辛苦不是靠着岁月就能冲淡的,相反,如一坛子老酒,年岁越久,越是酣纯,有时我在想,到底是我没有放过他,还是他没有放过我。”那女子撩起一缕青丝,凝望着陷入沉思中的少年。
“他叫什么名字?”长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那人,他重来没有纠结过自己的过去,可如今,他不得不为了这个女子,去寻回一些东西,哪怕是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答案。
“江篱。”女子吐出了这个刻在心底的名字,满眼的眷恋与思念。
“他很令人羡慕啊。”长生起身,拍拍屁股上的黄沙,抚着依旧没有温度的瑰石,开口调侃道。
“不问问我们之间的事?”女子有些惊讶,望着转身离去的少年,开口询问道。
“我等着他说给我听。”少年穿过阴风卷起的黄沙,摆了摆手。
“你可以叫我红娘。”阴君婉儿一笑,无论是不是他,这个少年,总归有了让自己坚持下去的希望。
长生驻足听着传入耳中的温言细语,微微一愣,深吸一口气,转身大喊。
“红娘三界最美。”少年吃了一嘴的黄沙,得到一声娇嗔,心中回想着当日那心痛的滋味,不知到底体会到了这女子几分痛楚。
少年最近发现酆都城内有些古怪,总是莫名其妙的少了一些孤魂,然后数日之后,又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其面前,长生试探性的问了几句,却也没问出什么大概,出于职业的敏感,其默默的在游荡的孤魂身上做了些手脚,不是其太过谨慎,而是这些偶然失踪的野鬼,皆是生前步入悟定境界的修士,虽然在阴曹之中翻不起什么浪花,可若是偷偷溜进了黄泉路,有事没事抓两个准备投胎的生魂打打牙祭,长生不介意让其明白一下,什么真正的阴曹地府。
“怪了,这十一和三十二怎么不在阴曹之内了呢,想通了?去五云仙台了?”长生凝视着手指两个泛着金光的数字,有些疑惑,其从包拯那里偷师的冥法清晰的显示着有两个孤魂脱离了其掌控之内,长生学了个大概,以其现在二境大修士的修为,也掌握不了太多游魂的动向,便随即抽了五十位生前是悟定境界的游魂,暗中结了血印,其一旦出了酆都境界,长生便会有所感应。
少年挥了挥手,眉头紧皱,思索着某种可能,摇身一变,化为了酆都城内一游荡小鬼,混杂在了一众漫无目的的孤魂之中,不过那一双眸子却显得格格不入,有种黄鼠狼进了鸡窝的诡异感觉。
虽然酆都之内无日夜之分,但也有阴雾褪去的时候,经过数日的潜伏,少年没有找到什么可疑之辈,到是与一众游魂互诉衷肠,成了困在此处的难兄难弟。
“那个小阴差走了啊?”一书生模样的男子开口询问道,自从来了此处,每日都要被那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少年捆着到处游荡,听着吓死鬼不偿命的话,使得酆都城内风声鹤唳,赠与那个很是俊俏的少年一个活阎罗的称号。
“听说是那个阴君的姘头,不知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谁上谁下。”一习惯性摸胡子的老叟笑的一脸荡漾,传得风言风语还挺有模样。
长生看着这个老头,心中给他安排了不下十种酷刑,什么点天灯,灼海狱,还用问,当然是老子在上。
“阴君?”一个长生看着眼熟的年轻身形探出了脑袋,兴许是刚刚到此,还不知道酆都城的凶险,开口询问道。
“阴君,就是俊美的不像话的那位,也不知道到底是男还是女,看着胸脯不像是女身,束着长发,一身白衫打扮,听说当初有几位自持有几分手段的孤魂意图降服了这位美人,后来被吊在城门全身燃着赤色火焰烧了足足七日,连个头七都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