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放过的”长生微微伸出一根手指,提醒着周晨。
“我明白”如今上京赶考不再是自己的一大执念,若不是不想让母亲多年心血付之东流,他更想留在小镇之中,赡养妇人,然后随之一同去阴曹之中。
“若为难之际,记住手中的那阴令,其不光能代表着身份,也是一个上阶法宝,以灵气灌输,可受阴曹庇佑,百鬼相迎”长生起身,看着摇椅,若不是其现在修为尽失,调动不了袖中的芥子空间,他一定会将它带走。
“大人何时出发?”周晨看着发愣的少年,开口问道。
“算算脚程,我也差不多走了,若一年后我没来寻你,待康婶寿元将近之后,你拿着阴令,去阴殿去寻一个老叟,就说是我让你来的”长生扛着满是吃食的包裹,如一位背井离乡的少年,倔强的一去不复返,也不理会身后躬身不起的读书人。
清晨十分,正是灵气充盈之时,只见一白髯老叟正仔细寻找着山丘之上的灵花异草,身旁站着一位撅着小嘴,睡眼朦胧的青葱少女,时而因困倦打着哈欠流出的酣泪,到是显得少女很是俏皮可人。
“丫头,这株便是寸灵草,你看,其枝叶之上朝露剔透,灵韵环绕,且嗅之有清然淡雅之气,哎,哎,丫头,丫头?”老叟看着抱着竹篓已然酣睡的少女气的白髯纷飞,却也不忍打扰,叹了口气,本有些仙风道骨味道的老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蒙蒙山雾,有些腐朽之意,其本是玄天宗门内灵丹阁的长老,修为平平,堪堪入了四品凝丹境界,却有着一手很是不凡的炼丹手段,倒也成了如今玄天宗内的财神爷,苦苦支撑着宗门内的修行用度,身边这位少女是老人最为疼爱的关门弟子,且天赋极佳,无论是修行还是炼丹一途,皆被宗门视为未来的希望之一,可这性子,却有着常人年纪该有的娇憨,让老人很是头疼,更多的是心疼。
“嘿啾,嘿啾,加把劲啊,努努力啊”一阵透着粗气的怪异声音打扰了老人的思绪,随即站起身来,挡在了正酣睡的少女面前,面色凝重的盯着不远处的陡岖山涧。
只见一只满是污浊的手掌终于摸索到了一枯树干,随着一声耗尽力气的打气声,一身着满是泥泞黑袍,一头枯枝烂叶的少年便出现在了老人面前,见其仿佛没了力气转身,径直一头栽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从胸口艰难的摸索出一还算干净的包裹,在身上抹了抹双手,看着也没干净许多,便裹着油纸,大口吃着凉透的麻薯团子,发出了一声舒服至极的满意叹息声。
老叟不想打扰这个诡异少年,便准备背上还在酣睡的少女悄悄离去,却见少女仿佛嗅到了什么香味,咂着朱唇小嘴便睁开了眸子,撅起娇俏的小鼻子,细细嗅着混着清风的香气,还未等老人开口阻拦,少女便看到了那古怪少年,眼中睡意一扫而空,随即一双蕴着青池的眸子精光大绽。
“麻薯团子”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吓得少年双手一抖,险些又掉下山涧,随即四目相对,老叟总是看清的少年的面容,一张沾着泥污的面颊上,映着一双及其透彻纯净的眸子,宛如山涧之中,一眼就可看到池底沉石的清泉,只是这池中因为少女的呼喊,被游鱼荡起了涟漪,有了一丝丝谨慎和防备。
“咳咳,这位少年,老夫是”老人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一男一女,开口打破了古怪的气氛。
“仙人吗?”少年将目光放在了老人身上,有些沉醉异样,且眼中蒙上了一笼薄雾。
“额?”还未等老人开口回答,发愣之间,却见少年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抱住自己大腿。
“呜呜呜,古人诚不欺我,世间真的有仙人啊”只见那少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老人白冉的袍子上满是泥污手印和一些粘稠物,只见老人死死压制着怒意,苍发白髯随然纷飞,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直直瞪着身下的少年,双拳紧握,其心中不断安慰自己,会死人的,会死人的,随即其一脚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