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芷一张本就白得小脸此时更是血色全褪,比那院子里堆得白雪更白,惊恐地看向双寿,“我害你?我害你什么了?寺里的大师分明让你带了脉案回来啊!我,我也没说错啊!”
双寿猛地一顿!
——是!宣芷是把脉案给了他!没有叫他隐瞒!
是他自己害怕脉案里写的东西让二夫人知晓!那他立时就会被打死!
看着宣芷,忽然伸手指她,“是四姐儿将脉案拿去的!脉案在四姐儿那处!”
春荷皱了皱眉,将宣芷抱住,看向双寿,“双寿,你说这话,便证明,确有脉案了?”
双寿一滞!
埋在春荷怀里的宣芷微挑眉,看了眼春荷。
随即,红着一双眼扭头看向宣王氏,“二婶,若是您不信,可去香山寺问那寺里的大师!脉案,确实交给双寿带回了!若是我有半句假话,愿,愿一辈子嫁不出去!”
“姐儿!”
春荷大吃一惊,一把将她扶住,“不可胡说!”
可宣王氏却已信了,宣芷即将及笄,此时拿婚嫁起誓,可见并未说谎了。
她再次看向趴在地上的双寿,“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脉案在何处?”
双寿愣愣地看向宣芷。
忽然明白,这脉案,分明就是宣芷故意交给他的!
为何?
为何?!
脑子里嗡嗡一阵乱响,他忽然道,“夫人,大哥儿不是去的铜锣庄,他是去……”
“二婶。”
宣芷忽然轻声道,“双寿不是泽大哥哥的贴身随从么?为何不肯将脉案交出来?拖延了泽大哥哥的伤,对他,有何好处呢?”
“!”
这一句软绵绵的话,跟刀子一样,狠狠地切在了双寿的命脉上!
她在暗示宣王氏,他这个奴才图谋不轨!
那他说的话,二夫人还能信?!
果然,不等双寿再开口,宣王氏已喝道,“带下去!狠狠地打!直到他交出脉案为止!”
“不!四姐儿!你怎能这般害我!你……”
双寿想喊,却被堵住了嘴。
眼睁睁看着廊檐下那生得跟画里的美人儿一般的宣芷,朝他露出个极其嘲弄又……冰冷的笑。
他瞪了瞪眼。
“呜呜呜!”
想说什么,却只是一团胡乱的低吼。
宣王氏看着被拖走的双手,看那地上蜿蜒的血迹,转过身,颤巍巍地朝宣王氏行了一礼,“二婶,那我就先告辞了。”
“去吧!”
宣王氏疲累地摆了摆手,“好好准备赴宴。”
“是。”
看着宣芷离去的背影,她的眉头越来越紧,忽而低骂了一声,“废物!”
一旁的茶房里,王贵从里头踉跄着跑出来,‘咚’跪在宣王氏的脚边!
“夫人!奴才真的是亲眼看着人被带走!四姐儿定是瞒了您!定是……”
“啪!”
是宣王氏身边的珍珠走过去,拿着掌嘴的竹尺,狠狠地扇了他一下!
王贵顿时满嘴的血,却不敢有半分不满,转过头来再次说道,“夫人,奴才不敢撒谎!”
宣王氏指着走远的宣芷,“她看见个受罚的奴才都吓得半死,你瞧着她像是被掳走后逃脱回来的模样?你找的是什么人!”
王贵以头贴地,实在不明白到底为何会出了这样的岔子。
嘴巴肿起,说话已不甚清晰,“奴才去问!定然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宣王氏恨这天赐良机居然就错过了,一口气堵在心口,缓了缓,道,“不必去查了。后日侯府的赏梅宴,你再去安排,务必要一次拿住宣芷。你这样……”
刚刚说完。
王贵应下,保证这次绝无差池后,正要起身,宣婷忽然从院子外冲进来,看到跪在宣王氏脚边的王贵,扑过去,举起手里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