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看见了同样起了水泡的手臂手背。
饶是她平素伶牙俐齿,这会子都不会说话了。
宣芷攥紧手指,心头的恨意一重接一重。
强忍着怒火,伸手,从旁边的盘子里拿出一根金针,在旁边的烛火上烤了烤,走回来,道,“扶着她,我要把这血泡挑破,挤出血水。不能让她乱动。”
夏果赶紧伸手,可又不知该扶哪儿,随后,小心翼翼地按住了她的手肘处。
宣芷伸手,一个个挑破血泡,又拿了帕子,去吸那些血泡里残留的血水。
按压到伤处,秋梅低低地痛呼起来。
意识不清地乱喊,“求求您,我知错了,您饶了我,饶了我,呜呜呜……”
夏果眼睛都红了,看着求饶的秋梅,忽然伸手,抱住了她的头,轻声说:“好妹妹,你别怕,千万别动。我家姐儿替你疗伤,你千万别动啊!”
这是夏果从未有过的温柔。
宣芷低垂的眼睫轻轻颤抖,将沾满了血水的帕子洗了洗,继续沾,直看到那些血泡完全瘪了下去,她才轻呼出一口气,将帕子放在一边。
夏果低头,看秋梅又昏了过去,心里实在是不忍,想拉了被子替她盖上。
却见宣芷再次摇头,“去寻个架子罩在她上头。”
夏果疑惑,“可这样不会冷么?”
宣芷的额头已起了一层汗,不是累的,而是痛的。
她强撑着与夏果道,“烫坏的地方会流脓,也不能上药,只有等流脓尽了,揭了烫坏的死皮,才能上药。现下也只有等了。你去寻架子的时候,再让寺中多安置几个暖炉过来。银子我出。”
夏果点头,收拾了桌上的托盘,想了想,还是问道,“姐儿,这小娘子与您……”
宣芷一笑,道,“有一回出去游玩时,被人撞得掉了湖里,是这孩子救了我。”
她并未说谎,只是省去了些许。
当初上元节赏灯,她被设计掉入兴庆宫的龙池内,就是秋梅救的她。秋梅,曾是秦王试图安置在她身边的眼线。
夏果一怔,她与宣芷相伴这么久,还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却并未有半分怀疑。
心有余悸地点头,“难为姐儿居然还记着这孩子,我这就去寻架子去!”
宣芷看了看昏迷中的秋梅,起身,也走出了客堂。
北风凛冽,骤然挂在脸上,犹如刀割。
她看了眼阴沉沉的天,拢了拢披风,走进前头的大雄宝殿。
抬头,看着殿上佛指轻捻手持净瓶的观世音自在菩萨。
不知在想什么。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她还以为夏果这样快就回来了有何不妥。
于是转身:“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