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武炎提及为何要对付江南勋贵党派,忠顺王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眼底闪过几分鄙夷和杀机。
并没有急着回答唐武炎,而是过了好一会,这才看着他说道:
“孩子,朝堂就如同一汪水塘,里面只能养养那么多的鱼,如果新进来的一些鱼,你觉得,想要得到更多的好处,新的鱼要怎么做呢?”
唐武炎不仅不傻,而且很聪明,听完自己父王打得比喻,他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说道:
“父亲的意思是,不对江南勋贵党派下手,咱们忠顺王府就没有威名对吗?”
忠顺王欣慰地点了点头:
“没错,不仅是威名的问题,他们江南勋贵党派死而不僵,又占据了位置,此前还公然支持老三,皇兄上位后,这班人自然就是咱们忠顺王府首要打压的目标。”
“上个月,你应该知道,江南勋贵党派聚集在了一起,出席贾家一个儿媳妇的出殡礼,何等的狂妄自大。”
“听下面人说,这丧礼办成了公主规制,这可是大大的逾制了,就算是国公夫人也配不上这样的丧制。”
“你看看他们多么强势,不仅如此,还聚集一起,这是在向皇上以及咱们表明态度呢,说明他们江南勋贵党派如何团结强大。”
说到最后时,忠顺王眼中,再次显露出了惊人的光芒。
让唐武炎看后愣了愣,接过话道:
“父王,既是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给贾家安上一个大不敬逾制的罪名拿下不就好了?”
忠顺王深吸一口气后,又眯了眯眼睛,沉默了好一会,这才说道:
“没这么简单,皇兄为了稳固皇位,不得不拉拢他们,甚至不惜宠信王家的王子腾。”
“眼下皇兄的主要目标,还在慈明宫那位,无法解决那人,皇兄的位置,永远无法稳固。”
唐武炎自然听得明白,忠顺王说的慈明宫那位,就是太上女皇,便忍不住问道:
“父王,孩儿一直不明白,既然她已经退位,皇上为何要尊她为太上女皇?而不是皇太后?”
对于这个问题,忠顺王沉默了,倒不是他不知缘由,而是因为他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来。
书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只听到木炭燃烧的声音。
良久,忠顺王终于说出的缘故:
“那是因为,她只是将皇位让给了皇兄,却没有将手中权力,全部交出来。”
“不仅有中书令杨忠泰,吏部尚书孙建璋等人的支持,而且听闻她手中还掌控着一支不下十万人的秘密部曲。”
“为此,皇兄也是投鼠忌器,不敢直接对她怎么样,只得暗中等待时机,将这一秘密部曲找出来。”
唐武炎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咂舌道:
“父王,我没听错吧?十万大军的秘密部曲?这么多人,难到都躲在深山老林里?怎么会隐秘而不知?况且,粮草军饷呢?总得经过朝堂拨付吧?”
和唐武炎一样,忠顺王自己也很难解释这些问题,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我当时听到皇兄提及时,和你反应一样,只觉得,这么多人的军队,怎么可以隐秘,况且粮草和军饷,每年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但皇兄告诉我说,这支部曲是她在位时,特意组建的,没人知道这支军队到底在哪,最开始还是由户部拨付军饷,后来渐渐地就不需要军饷和粮草了。”
“就像是已经解散了一般,很是神秘,皇兄登基后的第一天,就命我派人去查。”
“可这一查就是两三年,回来的人皆说,看不到任何的军队的影子。”
唐武炎听到这里,惊疑地说道:
“父王,会不会真如你说的一样,这支部曲早就散了,否则,十万人的军饷和粮草,绝不可能没有一点踪迹啊!”
忠顺王满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