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因薛虹要被砍头而悲戚的薛和兴,薛蟠内心没有丝毫的怜悯。
如果说薛和兴还能知错能改,内心还有底线,那么薛虹,简直就是一个死性不改的卑鄙小人。
回想起在万花楼中的情景,薛蟠觉得,薛虹这样的人,被砍头才是他最好的下场。
原来,那日薛蟠被薛虹拦住去路,知道薛虹目的的薛蟠,便故意表示大方,陪着薛虹去了万花楼里喝花酒。
薛蟠不过想着让薛虹喝醉,那么他就可以轻易地脱身而去了。
可让薛蟠没想到的是,薛虹喝醉了之后,就开始发酒疯了,指着薛蟠骂了一番,说什么他自己不过是托错胎了,要是他是长房长子,肯定比薛蟠做的好。
总之就是说了一些内心极为不甘心的话,后来干脆将自己最狂野的一面展示了出来,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就要强暴他带来的那个戏子。
薛蟠当时见了,怎么可能不制止,别说他对薛虹的一番举动十分鄙夷,就算是为了不污眼,也要制止。
当下便让万花楼的人去报官,至于后面的事情,薛蟠根本就没插过手。
毕竟来万花楼里寻开心的男人,哪里有带自己女人来消遣的?更别说,还是当面强暴。
这万花楼背后的东家来头也是不小,谁敢在这样的地方闹事,只不过一小会,应天府衙差来的很快,立马就将薛虹给带走了。
至于被人状告强暴一事,也是万花楼内的人主使的,和薛蟠无关,他全程都只是个旁观者。
眼见薛虹被抓走,薛蟠也不想再耽搁行程了,雇了一辆马车,便朝着广陵城而来。
而且,在薛蟠心里,其实还挺怀疑,前主挨打,就是薛虹暗中安排的,后面听到薛虹对他有如此之深的怨念,就已经猜出一二了。
故此,不论是为民除害,还是为前主报仇,薛蟠都不可能放过薛虹。
薛和兴的悲伤之色,薛蟠看也不多看一眼,便正色地回道:
“二叔,这样的官司,找谁来都没用,如今新皇刚登基两年,大有整饬吏治的意思,就算我去找那府尹,人家未必敢徇私。”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者告诉薛和兴,他不可能去找应天府府尹求情,二者,应天府府尹也不可能徇私枉法,这是让薛和兴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这话,薛蟠也不再管薛和兴什么神色,什么举动,起身便离开了。
薛和兴则满脸失落,正想抓住薛蟠衣袖时,薛蟠已经离开了。
这让他再次陷入了悲凉、绝望的境地。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
……
深夜。
江南盐政衙司,内堂。
只见一个脸白宽正的中年官员,正坐在堂内上首看着桌上的文书。
黄佑千施施然地走了进来,恭敬地行礼:
“小人参见钦差天使大人!”
中年官员回过神来,挑眉看着他:
“看你的样子,可是事情没办妥?”
这中年官员,正是这次被贞康皇帝下派江南来巡视的钦差大臣李之鉴。
黄佑千则面露几分惨白之色:
“是的,大人,小人不仅没能办好大人嘱咐的事情,反而……反而……”
说到最后,黄佑千支支吾吾地不敢说出口。
李之鉴听了,眯着眼睛问道:
“反而怎么了?你放心,这件事情,外人无从知晓,只有你我知道,放心说就是。”
黄佑千微微抬眼看了看李之鉴,见他脸色平静,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小人不仅没办到大人嘱咐的事情,反而被那薛蟠识破计策,如今他反而威逼我,让我拿一万新盐引给他,否则,小人就得下大牢。”
李之鉴听了,内心一惊,脸色微变,沉声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