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的一番话,让林海惊诧不已。
他此前听闻过薛蟠的名声,都是纨绔子弟的作派,要么就是倚财欺人,到处惹是生非,有着‘呆霸王’的诨号。
原本林海对薛蟠并没什么期待的,不过,突然间听到薛蟠派人来传话,让他开始对薛蟠有了一点改观。
而且他也知道,传闻有时未必就是真的。
既然薛蟠能够提前预知薛和兴来找他,并且让他不必在乎薛和兴的态度,这就让林海开始对薛蟠有些好奇了。
也是为何,他刚刚无所顾忌地将所有事情都告知薛蟠了。
待薛蟠说完后,林海有些感慨地说道:
“人人都传你‘呆霸王’的名声,现在看来,传言也不真,贤侄沉稳有度,而且能够看破事情的本像,在我看来,不应该叫你‘呆霸王’,而是‘薛家麒麟儿’!”
这些话让薛蟠听得老脸一红,急忙谦虚地回道:
“世叔谬赞了,小侄此前确实做了不少混账之事,年少轻狂且不知天高地厚,徒惹人笑话,如今幡然醒悟,只想替自己赎罪。”
林海听了,微微点头,笑着说道:
“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如今贤侄一改此前风范,他日定能扬名立万。”
说着,林海急促咳嗽了起来,没咳几下,猛然咳出一口血来。
薛蟠见此,大吃一惊,急忙喊人进来,又关怀地询问林海有没有事。
林海则虚弱地摆了摆手:
“让…贤侄担忧了,我…咳咳…如今真到了行将就木之时,怕是时日不多了。”
薛蟠听了,内心猛跳,安抚了几声,又见府内大夫来了,跟林海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了这里。
……
……
出了林海的巡盐御史府,薛蟠坐着马车,来到了一家客栈,这是薛二早就定下的地方。
在门口就见薛二走了过来,恭敬行礼问好。
薛蟠摆了摆手,示意其进去说话。
来到一间客房后,薛二将房门关好,从怀中拿出了两张盐引来,恭敬地递到了薛蟠手上:
“少爷,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将兴老爷手上的盐引夺了过来,眼下他正急得团团转呢,又是派人去广陵府衙报官,又亲自去了江南盐政衙司。”
薛蟠接过盐引看了看,便放在油灯上点着了,没一会纸张就化为了灰烬。
薛二见状,大惊:
“少爷…你…你为何将盐引毁掉?小人可亲眼所见,兴老爷花了足足六万两银子才拿下的,少爷…你…你…”
想到这一下就烧没了六万两银子,薛二瞪大眼睛,嘴巴张大,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薛蟠则先坐在了客房内的椅子上,随后淡淡地说道:
“此事,你知我知,不得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又见薛二满脸惊诧和不可置信,只得摆手:
“这盐引就是废纸一张而已,当不得数,眼下说来你也不信,待过个两三天,你便会知晓。”
又皱了皱眉头:
“等会你和薛三说一声,让他回一趟金陵府上,告诉太太,就说我在广陵可能要住上几日,让太太不必担心。”
突然又想起什么,摆手接着吩咐:
“还有,让他告诉太太,若薛和兴让她出面去救薛虹,切记不要出面,一切待我回去后再说。”
薛二听了,满心惊疑,眼前的自家少爷,自从出了府门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一言一行,大大地超出了他的认知,尤其是刚刚烧毁盐引的举动,更是让他惊骇不已。
眼下薛蟠的众多吩咐,更是薛二以前从未见过的,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一一应承便去办了。
薛蟠则在屋中小憩,一边等着薛二回来,一边思索着从林海那里得到的隐秘情报。
他来广陵城,本就没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