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他做了个用手切脸的姿势,“一只眼睛爆裂了,另一只眼睛看到脸上的血在往天上飘。”
独眼男子大笑着,就像在说着别人的事一样。
梅里昂镇静地看着独眼男子,放慢了吃的速度,盆里还有一大半的鸡腿。
他只打算好好享用手里这最后一只。
铁匠铺里,那群光着膀子,正在打铁的汉子们停下手里正在打造的兵器,跟着独眼男子一起发出爽快的笑声。
他们在开心地调侃着独眼男子。
“独眼,是不是就因为这样,人们就忘了你以前的名字,只叫你‘独眼’呀!”
“你以前是那么风光,为什么不在那一场输掉的角斗之前讨个老婆呢?”
“是啊。你现在脸丑成这样,人再好有什么用,又有哪个女的不被你吓跑呢!”
“有些得了皮肤病的女人,脸也有丑得让人看不下去。”
“去你们奶奶的,呸。”“独眼”一口浓痰吐到到地上。
他拉起坐在地上的梅里昂,“希望你以前得到过良好的训练,抠门的主管买角斗士,可从来没超过5个金币,你就算是死,也得拿出值8枚金币的表演。”
“独眼”咽了下口水,看看铁盆,“老子都很久没吃过鸡腿了。”
他弯腰抓起一个鸡腿快速塞进嘴里,冲打铁的汉子们说,“剩下的,你们拿去分,别好吃得把盆都吞了。”
在轰笑声中,“独眼”把一个已经打好了节的麻绳套到梅里昂的手腕上。
这个节打的是个死结。
“独眼”一拉绳子,梅里昂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跟着他走。
门口,两名腰上配着长剑的短甲看守,紧紧跟在他们后面押送。
铁匠铺的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广场,这个铁匠铺只是广场上,一排石头砌成的低矮平房中的一间。
广场上,打斗呼喝、兵器相撞的声音正你来我往。
很多壮年男子,手里拿着木剑,木盾和狼牙棒等武器练习,他们斜着眼睛看着梅里昂,有的人目光非常凶悍,也有的人眼睛里直接露出一丝同情。
梅里昂顾不上回看他们,快速的看太阳的位置,天空非常蓝。
斜斜的阳光很好,也不怎么耀眼。
现在大概是上午8点钟左右。
但是守卫这么严,怎么才能逃得掉呢?
他的胸膛像是有一团怒焰在焚烧,一遍遍地在脑袋里对自己说:我必须要活着回去,不得不回去!
——我要救出被敌对国俘虏的母后和妹妹,斩杀叛变的军机大臣,为被毒死的父王报仇,重新组建军队恢复已战败的王国,不能辱没祖先们在辛帕森大陆的荣耀和姓氏!
梅里昂被押送着穿过广场,走到一座巨大的白色圆形建筑物前,里面人声鼎沸,就像是要举行一场盛大的演出。
观众们像期待明星出现一样,喊声震天。
“独眼”牵着他走到建筑物的一扇铁门前停下了。
铁门前的守卫用钥匙打开了铁栅门的大锁,“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个了吗?”
“是的。”
“快弄进去,只有两分钟开场。”
“兄弟,祝你好运。”“独眼”的丑脸上,那道炸裂的伤疤,像一条四条蛇在发笑。
他善意的叮嘱,“你要是断手断脚,或者脸被弄成了就像我这样,不如死了算了,免得生不如死,一辈子挂着耻辱的伤疤。”
梅里昂还来不及回应,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他踉跄着走进铁栅栏内。
里面,是20来个跟他一样,蓬头垢面的男子。
铁栅栏那头的铁门,锁已经被打开了,拿着长矛的守卫正在一边戳刺,一边往外赶人。
梅里昂只得跟随人群往通道前面走。
通道内,尿骚味弥漫,有个人吓得一边走,一边哆哆嗦嗦的在尿,腿软得已经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