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等少数官兵悲愤交加。仪式结束之后,张寿春便向父亲辞行,他说告诉父亲国帜三易,是个人之耻,更是中国之耻,想要救中国人之国,须先医中国人之心,他已申请退伍,以后便从事教育工作,若有一日能办起一所学校实是平生大愿,因为“学以抑愚,学以救国;学能求真理,又能改善人格。”
从那以后,父亲再也没有见到这个张寿春,有人说他去了日本,也有人说他去了美国,父亲断定他一定是在考察西式学校,也终会有一天他会回到中国办一所学校的。
“人可以有霉运,但不可有霉相。”历经巨变之后,我再次思量着张寿春先生的话,便有了更深的理解。我来到小溪边,在倒映中见到了一个面色憔悴,衣裳褴褛的人,他的头发蓬蓬松松,甚至还沾了许多草籽,我向他一笑,他向我一笑,那表情灰蒙蒙的,满眼全都是苦涩。
我脱去身上所有的衣衫,迈步走进清凉的溪水中,洗去了自己一身的泥污,当然,也希望能洗去张先生所说的一身霉运吧。我最后把自己的衣服也清洗了一遍,并铺在低矮的灌木丛上晾晒。一番清洗过后,全身清爽了不少,精神也为之一振。我提起枪,迈步向山脚下走去。
我来到山脚下,找了一处隐蔽但视野开阔的山石,在这里伸头可以俯瞰平野上的一举一动,而蜷起身子又可以稍事休整,实在是一处侦察的好所在。我的背后便是莽莽的黑山丛林,他们如同一只大口,等待着爬到嘴边的猎物。身边的枝叶茅草被我充分利用,编织成了伪装,披在身上,如果不仔细观看,谁也不会在那密匝匝的枝叶下会有一个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