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小淘端着洗漱用具,打算伺候白浮起床,结果刚到门口,伸手推了推房门,却没有打开,似乎被人从里给抵住了。
生怕白浮出事了的小淘当即放下洗漱用具,慌张的拍打起了房门,高呼道:“夫人,夫人......”
屋里睡得正熟的白浮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吵醒了,迷茫的从被子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睡眼惺忪望着门口似乎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昨夜自己大半夜起来将门堵死的记忆回笼,过了半响这才缓缓回过神来,连忙回应道:“小淘,我没事。”
抓了抓散乱的头发,下床走到门口,挪开低着房门的椅子,小淘透着担忧的脸庞出现在眼前,语气染着几分急促开口,“夫人,你怎么把门抵住了?”
一句话问的白浮不知从何说起,毕竟总不能说是因为害怕你家将军半夜敲门吧,抬手抓了抓凌乱的墨发,信口胡诌道:“那个,我就是心里有些害怕,所以才.......”
尾声的话语越发含糊不清,白浮低着头看着地面,两只手置于前方不断扣弄着,整个人显得尴尬不已。
但面前的小淘,显然没有察觉到她的尴尬,还以为昨天受了一场磨难之后,留下的后遗症,心中顿时溢满了心疼。
看见白浮低头落寞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勾起了她心底痛苦的回忆,顿时愧疚的请罪道:“夫人,小淘不是有意提及你的伤心事,还请夫人勿怪。”
小淘满脸愧疚的样子,让白浮表示自己很懵,什么伤心事,她为啥不知道,不过还是顺着小淘的话语接了下去,“没事的。”
清风徐徐,四散的墨发恣意舞动,白浮单手扶着门框一身单薄里衣伫立于此,整个人显得分外羸弱。
见此生怕白浮着凉了的小淘,连忙催促道,“夫人,这外面风大你快些进去,免得感染了风寒。”
正想反驳的白浮,看着小淘脸上担忧的神情,到了嘴边的话语,顿时说不出口了,只好默默点头,转身慢吞吞的回到房里。
趴在软软的床榻上,困倦的感觉顿时便袭来了,眼皮一重便阖上了眼眸。
恍惚间白浮感受到了四处飘来的花香,漫天粉白映入眼帘,不远处响起银铃清脆声响。
偌大的花树伫立在此,系满了相思红绸,可其中却有一根红绸闪着金色光,吸引着白浮前去查看,刚伸手却只见满天粉色化作光影,消散而去。
睫羽微闪,耳畔传来小淘的呼声,白浮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可沉重的眼皮恍若有千斤,昏沉的感觉,让白浮觉得自己格外难受。
整个人好像被置于火上炙烤一般,好不容易逃离,却又落入冰渊中,寒意无孔不入,仿佛身体里的血液已经不在流动一般,无尽的暗色压迫的她喘不过气来。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再次恍惚间听见了,谁的说话声,温润却不带任何情绪,仿佛时隔千年而来。
忽然间一只温暖的大手置于她的额头,丝丝暖意似乎缓解了她的难受。
恍惚间白浮看见自己置身于一颗巨大的桃花树下,纷飞花叶落下覆于她身上,拥她入眠。
一声叹息,包含着无数心疼响在她耳畔。
暗香幽幽萦绕,余晖随着西下光轮,溜进屋中,暖橘色的光晕落在床榻上,
轻纱剪出一片光影,藏着那被褥下的人儿。
【吱呀】
祁云苏推开房门而入,绯色衣摆随着主人的步伐清浅浮动,散了一地光辉,手上端着一碗褐色的药液,丝丝热气升腾在半空。
靠近床榻见白浮依旧未醒,将手中药碗置于红木所作的小桌上,挽着衣袖,朝着白浮额头伸出手。
入手只余些许滚烫,虽然情况已经好了许多,但依旧还在发热,看着白浮发白的小脸,祁云苏叹了一口气,动作温柔抚开白浮那黏在额间的碎发。
暖色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