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西辞乖巧的点点头,表示他绝对不会乱跑的,可荀浮刚离开没多久,便只见言西辞脸上神情尽收,阳光跳跃落在他白玉般的脸颊上,微微失神。
垂首望着地上的枯黄的落叶,言西辞抬手按在心口处,不知不觉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乱了,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多幼稚的行为,明明最开始只是想看看这人这一世会用怎样的法子杀死自己。
可是偏偏这一世,这人好像没有想要杀死自己,反而对自己多加纵容,不管他行为再怎么过分,再怎么无聊,她总是会迁就着自己。
甚至今天就因为她避开了自己的一次触碰,自己居然开始生起了闷气,而且那个女生触碰的时候他其实真的很想将那个女生的手拧下来,可是关键时候他莫名其妙的改了想法,反而跑到她面前刻意倾诉着委屈。
就好像原本一个在他眼中只是有些特殊的人,潜移默化之下在他心中占据了一定重要的位置,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妙,本能的他想要将此拔除,可是他却选择了顺从。
清风惊动落叶,沉思中的言西辞忽而抬眸,朝着不远处的树下瞟去,只见枝叶繁茂的榕树下,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年满眼震惊与不解的看着他,似乎很不理解为什么会在此地看见他,栗色的短发被风吹动,露出耳垂上带着的鸦青色耳钉。
虽然少年的脸颊较为稚嫩,但言西辞还是一眼看出来了,季安白季家人,也是让人绑架了自己的人。
第一世,他虽被救了回去却是落得了个终身残疾的下场,父亲得知之后尤为大怒,季安白因为当时年纪过小,做事破绽太多,轻轻松松便被父亲查了出来。
拿着证据便上门要求季家把季安白交出来,可季家这一辈因为当家人不行只有这一个孩子,哪里肯交出季安白,两家人就这样没能谈拢。
事后,父亲便开始针对季家,明明言家处处都比季家强上一头,但却很离谱败了,甚至后面父亲在一次外出中出了意外,沦为植物人。
言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无奈之下,祖母只好出来撑起了整个言家,但终究是杯水车薪,季家和一些其他家族的打压,祖母年迈的身体根本就扛不住。
偏偏许雅这时候还盗取了言家的一些重要机密,交付给了季家,一时间言家几乎接二连三的遭遇着打击,当时看着日益落败的言家,他只好拖着病体站出来以强硬的手段,将整个言家暂时护住了。
他虽然性子孤僻,被父亲和长辈的保护的很好,但不代表他是个单纯的什么都不懂的人,言家一旦垮了,自己这幅身体和沦为植物人的父亲,靠谁去养活,年迈的祖母吗?
只可惜言家他只护住了五年,后面又因为这个人的算计,整个言家莫名其妙就没了,就好像老天偏心的将那人护在了怀里,不管那人做什么都无比顺利,简单。
看着第一世将自己害成那般模样的少年朝着自己缓缓走来,言西辞眼眸微咪,幽色氤氲在其中,想打人的冲动几乎要压抑不住了,不过想起荀浮的话言西辞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低着头懒得搭理。
不过路过的少年却没有打算放过他,站在长椅边便停下了脚步,目光森然的望着言西辞,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恨意。
脚步声停下,大片的阴影挡在身前,言西辞抬眸看着挡在自己眼前的季安白,眉头紧皱,自己都没有搭理这人,这人还非得凑上来,这不是欠嘛。
只听见季安白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不是言家小哑巴吗,居然舍得从家里出来了。”
面对季安白的嘲讽,言西辞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我舍不得的出来跟你有关系,我睡你家了?哦抱歉忘了私生子没有家这种东西。”
一句话便戳痛了季安白内心最不愿让人提及的事情,没错他虽然顶着季家大少爷的身份,人前人后风光无限,但是也改变不了他只是个私生子,就连他的母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