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荀浮一番安抚,荀安情绪总算稳定了下来,这时荀浮再度把那个小包推到他面前,缓缓道:“这里面有十万块钱,有些是我这段时间帮别人做事赚的,还有这些年我陆陆续续攒下来的,爸你先拿着去让奶奶把病治了。”
在接受的记忆中她记得荀安这段时间因为这个医药费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虽说他这些年在言家工资不低,可却因为原主二叔的缘故这些年也没有存下什么钱。
偏偏这时原主奶奶病了,手术费需要五十万,可荀安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只能一日一日愁啊,头发都白了,原主把这些看在眼中,虽说父女之间的关系降到冰点,但毕竟是血亲心中难免会难受,原主便想替父分忧一些。
看着女儿手中的钱,荀安眼眸再度红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女儿的发顶,嗓音沙哑带着几分更咽道:“浮浮懂事了,不过浮浮有这份心就好了,爸爸这里有钱,浮浮的钱自己收起来用。”说着伸手便将钱推到了荀浮怀中。
对此荀浮神情变得有些无奈起来,虽说原主这笔钱是原主的心愿,她自己拿着算怎么回事,抬手便又将包包推回了荀安怀中,神色严肃的说道:
“你有钱是你的事,这是我的一份孝心,你不能拒绝。”
抱着怀里的钱,荀安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这时大门却被人推开,负责打扫的张婶急匆匆的进来冲着荀浮喊道:“浮浮啊,先生那边喊你去一趟。”
荀浮估摸着是因为言西辞事情,便扭头应了一声,起身刚要走,便被荀安拽住了手腕,神情中的担忧几乎要溢出眼眸,荀浮安抚般的拍了拍父亲的手,“没事的,爸,先生估计喊我过去是因为小少爷的事情,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转身便跟着张婶离开了。
走进大厅,一眼望不尽是奢华,繁复灯饰发出冷冽亮光,可荀浮一眼便落在了,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少年身上。
只见少年身着一件白衣黑裤,端着一杯温茶,氤氲雾气升腾在空中,映着少年深邃的眼眸,周身清贵的气质,不染半分纤尘,叫人只敢远观。
而少年身侧坐着的男人与少年有两三分相似,一身矜贵从容坐在那,听见脚步声,他扭头望来,墨染的黑眸不经意间扫来,淡淡的目光看似平静无波,却如同深水般幽远令人心悸。
张婶低着头,语气恭敬道:“先生,人带来了。”
男人目色极尽薄凉的瞥了荀浮一眼,带着些许探究,低冽的嗓音沉如磐石,宛若大提琴般令人沉醉,“今日便是你救了阿辞?”
荀浮垂眸正要回应,坐在沙发处的言西辞却起身在众人的目光下朝着荀浮走来,指骨如玉勾着荀浮的衣角,一双凤眸水光潋滟带着些许委屈,“你不是说回房间放点东西就来找我嘛,怎么弄了那么久。”
微软的小奶音,几乎让荀浮的心都化掉了,抬手捏了捏少年软软的脸颊,眼眸微弯,柔声细语道:“我爸担心我,就拉着我多聊了一会,耽搁了。”
言西辞颔首,虽有些不满少女的迟来,但却没有表现出来,悄悄牵住少女那微凉的小手,从兜里掏出一颗苹果味的糖果,放到少女的手中,“这个给你,下次不准在迟到了!”
绚丽的糖纸在灯光的折射下,显出七彩的光芒,荀浮眉眼柔和,握紧手中的糖果道:“好”
而此时一旁沙发处目睹着这温馨的一幕的男人,脸上神情微微一愣,他好像许久都未曾在阿辞的脸上见过这般多的小表情,也未曾听过阿辞说过这般多的话,自那件事之后阿辞便将自己禁锢在房间中,不愿与人交流,甚至每次连过多的表情都不愿流露。
不过同时一丝谨慎也浮上了男人眼眸,毕竟言家势大。仇家众多,许多人动不了他,便只能找寻机会对阿辞,下手,所以他不得不再三小心些,语气冷冽带着些许威严,“阿辞许久不与旁人这般亲近了,不知荀小姐是怎么办到的。”